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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的牌位?
裴琨玉的薄唇渐渐抿紧,一步步自门外走近。
他的左手上似乎还停留着黏腻顺滑的肉感,胸口前似乎还咬着一排小牙的痛意,那些奇异的感觉纠缠着他,让他痛苦不堪。
他犯了错,可他却无法终止这场错误,他在欲念与清正之间挣扎,一只脚跨过了清规戒律,另一只脚还留在里面,一半沉沦,一半清醒。
他这一生,多是在裴府重规、官场倾轧、漠冷少言中度过的,像是一个按着模子长大、戴着面具的人,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裴府二公子,还是他自己,直到他遇到了孟韶欢,过去的礼义廉耻全都被撕碎,赤裸的揭穿了他心底里澎湃的荡欲,他骤然被分成了两半,一面是端方的公子,有一身凌然君子骨,一面是潜入人后宅的淫贼,有一颗污浊□□心。
没有人知道他做了这些事,但他却走不过自己的心魔,他的人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心却在裴府的镰刀下反复割杀。
他的心在渐渐挣脱掌控,他只能将它重重束缚回来,重新撑起裴二公子的皮囊,如往日一般活着,外人看着他好似还是原先那个人,但没人知道,他已经摇摇欲坠。
终于,裴琨玉卸冠褪衣,跪在列祖列宗的面前。
“不孝子弟,琨玉,领罚。”
——
祠堂门内有行刑者听见声音,惊疑不定的自小门内行出,正看见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公子跪在地上,衣裳被规整的叠放在一旁,冠玉放在衣裳之上。
行刑者的目光顺着衣裳,落到裴琨玉的身上。
裴氏双玉,霜月茭白,裴琨玉上半身当真如玉一般洁而白,似是一件静美的瓷器,长明灯的光芒落在他身上,照耀出泠泠的润光。
他虽从文,但并不孱薄弱气,裴府男丁自小都随着名师炼体,裴琨玉精通骑射六艺,脱下了一层书生袍,他的身量与李霆云可一较之,但却并不凶蛮,他文美且健壮,腰腹上可见男子劲瘦有力的沟壑,肩背挺拔,手臂肌肉轮廓明显,跪下时,能清晰看见他脖颈上的青筋随之颤动。
行刑者的目光往下滑,还瞧见了裴琨玉的锁骨之下。
裴家子不缺银子,每个主子自小都是被鲜奶与绫罗供养大的,裴琨玉胸肌饱硕,胸前竟如粉琼一般,而在那粉琼之上,竟有一点牙痕!
行刑者倒吸一口冷气。
下一刻,他便听见裴琨玉冷声道:“行刑。”
行刑者不敢再看,匆忙行至裴琨玉身后,一抬手,便是一鞭落下。
“啪”的一声响,裴琨玉脊背不动。
“啪——”
“啪!”
“啪!”
整整二十鞭抽完,裴琨玉早已坚持不住,向前跌摔。
宽阔的雪白胸膛挨撞到冰冷的青石板,玉一样的后背伤疤纵横,冰冷的祠堂间又添了几丝血气。
他的额头早已被冷汗浸染,疼痛短暂的压过了所有的欲念,神志昏昏间,他听见行刑者问道:“裴氏琨玉,裴子瞻,你可知错?”
裴琨玉伏在地上,字字郑重:“不肖子孙琨玉,知错,定不再犯。”
他绝不会,再与孟韶欢有半分沾染,明日救下孟韶欢后,他便会将孟韶欢送走,若是孟韶欢需要男人,他大可以从他的手下中挑出一个靠谱的赐了。
“裴子瞻——”夜色下,祠堂间,端方守礼的公子自青石板上爬起来,一字一顿的重复:“定不再犯。”
——
次日,清晨。
孟韶欢自床榻间醒来时,整个身子都懒懒散散的,大概是因为昨日吃了一些,却又没吃饱。所以骨头里透着一股慢怠劲儿,不爱起身,只窝在被褥中躺着。
素日里是没人敢唤孟韶欢的,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