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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阶对面而坐,未出阁的姑娘则坐在右侧最后方,等圣上到了便开席,开席前,人群都可以出去走动,或者去御花园赏花,但开席之后,便不允再出殿门。
不过,这非是寻常宴席,大部分女眷都是头一回进宫,都怕惹出麻烦,所以甚少有人出去乱转,大部分女眷都老老实实地在矮案后坐着。
只不过坐着也不可能全都干巴巴的坐着,嫁过人的夫人们还好,都是出过门子、见识过些事物的人,性子还算沉稳,而那些未出阁的姑娘甚至都从没瞧见过这么多朝臣,便忍不住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偷偷地说一些小话。最开始,她们说话多是绕着宫中的花草与那些新奇的衣裳,偶尔还讨论两句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太平公主,说着说着,突然间话题便到了裴琨玉的身上。
“裴公子似是病重呢。"有姑娘远远望过去,拿团扇掩着面,轻声与旁的人道:“清减了许多。”席间的姑娘们便向他望过去。
裴琨玉官拜四品,在文官里已是极高的位置,与他同辈的都是一些年过不惑的文人武将,独他一人清风郎朗,坐在柱下,珠光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了一层泠光,分明他身处热闹的殿中,但却如独坐幽篁,周身绕着淡淡的孤寂,似雾冷竹寒。
就连镀在他身上的光影都莫名的比旁处的更黯淡,像是这漫天月光独不肯照他,惹得他落寞难堪,叫人忍不住一眼接一眼的看。
而坐在席中的李挽月却被这群女人的目光气的直揪手帕。
这群贱蹄子,偏盯着裴琨玉来看,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
她爱慕裴琨玉的事,也不曾被旁人知道,这种女儿心事自然是要仔细藏着的,所以哪怕她被气的心里发闷,也不曾冒出一点动静来,只是暗地里偷偷看裴琨玉。她很久没见过裴琨玉了。
自从那时哥哥强行将她从清河府撵走后,她便一直都不曾瞧见裴琨玉,现下算来,都已有一月了。这一个多月间,她家中甚至还有人给她提了婚事一一她大兄的婚事定下来,便该轮到她了,她时年刚过十六,这年岁放到旁人家身上离成婚也不远了,偏她拖到现在,母亲明里暗里问了她多次,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到底该如何让裴琨玉娶她呢?
李挽月沉沉的思索着,垂下眼眸,片刻后,暗下了几分决心。
今日她试最后一次,若是裴琨玉还不识相,她就只能动手了。
上一次没成,这一次一定要成。
思索间,李挽月瞧见裴琨玉竞从殿间出来了,她立马起身跟上。
那时正是六月末,七月初,盛夏时候,殿外十分闷炙,一走出清凉的大殿,热风便呼呼的吹到人的身上,他绕过大殿,立在了殿后的假山荷花池旁静站。裴琨玉却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殿内人太多,几番言语都在交锋,他从落座开始,便不断与旁的官员打机锋,算计与人心堆积叠压在一起,让他无端的觉得累且厌倦,只有离开那繁杂的人事,立在湖泊边时,才能得来些许喘息。
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道轻轻地,稍加掩盖的脚步声。
裴琨玉缓缓回头,隐隐瞧见了一道淡水蓝色的倩影。夜,翊坤宫后殿内。
全贵公公守在后殿门外,趾高气昂的指挥着几个太监丫鬟们干这个干那个,时不时还要低骂上两句:“都仔细些,公主正歇着呢!”
虽是一副凶态,但任谁都能瞧出来全贵公公心心里美着呢。
因方才封太平公主时,顺道也给全贵公公封到了公主府里去,他以前就是个正六品御前太监,走了这一遭后,被封成了公主的正三品掌事公公,日后要出宫随着公主享福去!
旁的太监伺候公主,是当主子伺候,但全贵公公与孟韶欢之间却是互有秘密,且这假公主什么都不懂,处处要仰仗全贵公公,全贵公公自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