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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馆到处都是阴天蓝,梁砚西高峭的身影跟在小团队后面,存在感很强。
他低头时脖颈间露出一截嶙峋,看着又很落寞。那天的梁砚西真的没有同乔希说过话,他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漆黑的眼底晦暗清冷。
直至包车回去的路上,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傍晚周满和林薇都急着回去照顾家里老人,李东拾家也到了餐点,家里的电话连续拨了两通叫他赶紧回去吃饭。车刚刚停稳,李东拾解开安全带下车,向后看又有些放心不下乔希。
手机仍在震动,家里打来第三通电话,李东拾被催得什么想法都没了,反正梁砚西和乔希两家靠近,他急急地交代:“西,你帮我送下乔希!”
他和梁砚西他们两家不顺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李东拾低头看了眼手机,匆匆开口:“我妈这催我不行,我得赶紧走了。”
轿车行驶离开,只剩尾气。
巷子里遍布着绿茵茵的爬山虎,电动车肆意地在这座小城市里穿梭。
乔希一下车就看见梁砚西一身懒散地站在台阶地方,她看见少年漆黑的眼底晦涩,像藏了一层冷雾。大概是听见李东拾的话在这里等她。
天色渐渐暗下去,傍晚的南浔又开始有了活跃的人群。乔希低头看了眼时间,用着同样陌生疏离的态度主动开口,“你先回吧,我要去药店。”
不顺路。
药店在马路对面,还有二十分钟就要打烊,乔希说出后没想等梁砚西的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上海家里隔音效果很好,乔希根本不需要借助外物获取安静。
一个月的休养,生理痛似乎好全,但回到南浔的不适应太多,暑假的棋牌室生意比往常还要好,楼下麻将机器洗牌声怎么都阻断不了。
乔希只好从抽屉里取出软耳塞,每晚靠此来隔绝楼下等待噪音。
才三天,生理痛回归,耳内有几道细细的血痂,乔希拿了些消炎药,还有处理耳伤的药。
南浔是个慢节奏生活的城市。
没那么繁华,没那么精致,但生活很便利。出了药店旁边就开着一家7仔连锁店,顾客几乎都是住在这一片的人。
乔希自己一个人就大方地进去了,找店员拿了些关东煮,坐在靠窗的位置。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药。
反正她早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晚间夜色彻底降临,路灯在那一瞬间悉数亮起,城市霓虹浸透着这座小城市。
乔希从便利店离开,循着烟尾桥上那盏最亮的灯走往回去的路。
青石板的小桥上站着个清瘦的少年。
懒散地站在桥边,低着头,手里拘着一杯鱼食随意地丢在河里。
群鱼争相夺食,溪流里溅起水花,频频惹起水里的骚动。
手机在震动。
是李东拾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个群,在里面发了一堆他们的水族馆照片,有个人单独照片,也有合影。最后一张照片是路人帮他们拍的合影。
暗蓝的底片,头顶是小鱼在游,四个人都在看向镜头,只有梁砚西似是游离在镜头之外。
黑压压的帽檐遮挡住他的大半张脸,露出一截流畅利落的下颌,气质散漫。
他的脸有些倾斜,似乎帽檐下的那双眼睛在盯着一处。顺着他倾向的方向,他视线看的是一一
乔希。
夏天的风是热的,乔希划着屏幕的手有些发烫。她忽然就想到早上碎玻璃的事情,好像是她,当着他兄弟的面儿,平白无故地把人给骂了。
梁砚西在这条河里养了些鱼,但他这人喂鱼似乎也没什么耐心,抓了把鱼食就往河里丢,惹得群鱼甩尾,张口夺食。
桥边的梁砚西早就察觉到乔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