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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皮似乎怎么也掉不完。
洪灾泛滥,南浔这座小城市依山傍水,周边有多处山体滑坡,维修队还在雨里紧急救援,新闻台的女主播提醒广大市民不要朝着河流和山坡方向靠近。
苦难悄然来到,悲哀声四起,这是一场沉重的雨。李东拾看着恼人的雨,他十八岁周岁的生日原本是打算在这天爬上山迎接日出,在橘色夕阳升起的时候唱最爱的歌,可雨势汹涌又下得没完没了,他好早前的设想全部被这雨化成泡影。
紧密的雨水坠落,连不远处的路障都看得模糊。家人不放心他外出,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往山上跑,只能在巷子里玩一玩。
李东拾也怕,乖乖地应下来。
今日的这场暴雨来势汹汹,老化的排水系统作用很弱,南浔淹了不少地方。
李东拾叫的朋友们都不能出来陪他庆生,就这个雨天,现在的他只能缩在小满便利店里看着雨水唉声叹气。他坐在门槛前的台阶上,一扭头看到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梁砚西。
梁砚西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夏困很缺觉一样,眉眼总是倦怠懒散,黑色鸭舌帽压住那一头张扬的蓝发。低调又安静。
周满和周爷爷在后面房子里准备午餐,一点动静都没传过来。
雨下得很大,店里根本没有生意。
隔壁阿伯在煮茶叶,茶香盖过雨水的霉味。李东拾看着店觉得无聊,厚着脸皮去隔壁要茶喝。茶叶店只有一张矮茶几,李东拾蹲在地上品不出个所以然来,扯着脖子扭头问:“阿伯,这就是你说的两千一斤的茶叶吗?我怎么感觉跟我奶煮茶叶蛋用的那茶叶味道差不多呢。”
李东拾家是卖早点的,天雾蒙蒙黑着的时候家里的大人就起来准备食材,推着餐车从巷子里往外走,车牯辘声碾轧青石地板,就连暴雨天也不曾缺席。
周边只有这么一家茶叶店,李东拾家用的边角料茶叶自然也是在这里买的。
老伯被他气到,一脚踹了上去,吹胡子瞪眼地赶人,“你走走走,别来我这儿碍眼。”
“不识货的,平白无故糟蹋了我的好茶。”外面的雨下得哗啦啦的,李东拾故意逗老头,身形灵活地屋里躲闪。
直到手机来了电话,他点开接听,是林薇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先前他们就说好一起上山露营,由于天气原因搁置,但今天毕竟是他的成年生日,林薇还是叫上乔希一起去附近蛋糕房订了个蛋糕,想着赶早给他送过来。意外的惊喜事发生,李东拾原本失落压抑的情绪终于有了些激动。
他抱着手机立刻跑回便利店,然后才清了清嗓子回答:“我不在家。我现在在周满家呢,对,你们直接过来就行。”
电话挂断没多久,乔希和林薇带着一身水汽来到小满便利店门口。
乔希提着蛋糕站在屋檐下面,棉麻的背心颜色暗了一块,单薄的肩膀被雨水淋湿左边大半。
老旧的便利店里灯光昏暗,她一眼便看见了歪在休息椅上的少年。
高大的少年像是没了骨头,长腿懒散地押在长椅上交叠,散开的报纸盖在脸上,但还是露出了那抹张扬的雾霾蓝的发。
少年似乎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声,被这声音吵醒。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凌厉的五官戾气张扬,眉心皱着,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梁砚西浑浑噩噩地醒过来,眼眶肿胀酸涩,深邃漆黑的眼底布着红血丝,嗓子也因长时间的缺水变得沙哑。可在对上乔希目光的那一瞬,他嗓音淡漠地问:“你怎么来了?”
嗓音低哑,有些意外。
看见她时,下意识化去了烦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