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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蚀骨瘾症
第十四章
贺律不会强迫她亲吻她。
只是气息凑近,薄唇贴近她柔软的耳垂,停下。轻笑着慢慢说:“不管做几次,做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贺晚恬的双眼被遮着,只能感受到他掌心干燥,略微粗糙。
他用这双手教她写过数学题,带她骑过马,也是这双手在文件上签字,决定着项目成败……
现在却轻覆在她的眼皮上,隔绝她的视线,只能听见他轻薄的话语。
看不见,却仍觉得他目光如炬,像匹狼在黑夜中发现目标猎物,让人浑身发烫。
贺晚恬试图推开他,但男人的力道大得惊人,五指捏住她,就保持着被压在床上的姿势,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我,我不要,放开我。“她疼得眼眶发红,嘤咛一声,睡袍皱皱巴巴地向上褪着,而里面真空。“别动。"贺律嗓音发哑,气息环绕下来,暗含警告。肌肤熨着肌肤,贺晚恬几乎是立刻觉察到了男人某种细微的变化,大脑停滞了数秒,多少察觉出了危险。她老老实实地,不敢再动。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落下遮住她双眼的手,往下探,毫无隔阂地掐住了她的腰肢,加重力道再次逼近她一步。
贺晚恬在他掌下任他摆弄,头皮发麻,骨头缝里都泛着痒。
她眼尾还挂着泪痕,却在思绪迷蒙间,睁着眼。目光交汇,贺律眼神深邃如墨,又不动声色。谁都没有开口,谁都在描摹着对方轮廓。
似一场暗中交锋,窥探着等待时机,看谁先沉不住气,在这场无声的败下阵。
谁先动心,谁就输得一塌糊涂。
几长的沉默。
所有感官都变得敏感。
比如拍打窗的雨水,被空调风吹动发出沙沙声的包装袋,洗手间里水池上滴落的水,滚落到地板上的温度计。男人身上好闻冷感的雪松香,还有不断摩擦她肌肤的手指。
贺晚恬想起了有年初次跟贺律学跳探戈舞,拉扯暖昧,频频撩拨。
直到有人先投降。
一方抛钩,一方咬饵。
终于,她的唇靠近男人的喉结,吻上去。
蜻蜓点水般试探。
然而下一秒。
贺律突然地捏住她下颌抬高,狠狠咬住她的唇。灼热的气息紧缠,毫无空隙地全部占满。
从前的绅士温柔仿佛假象,一点儿都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将她摁在床上,膝盖抵在双腿之间,让她无力招架又动弹不得。
贺晚恬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变了调。
原本的贺律做什么都慢条斯理、冷静自持的。也许那晚,他醉酒后冲动还情有可原,但今天的粗暴又怎么解释?难以自圆其说,但她也不去想。
贺律被她紧紧拽住衬衫衣领亲吻,深切汹涌,难以分辨是谁的呼吸更渴求。
躁动的火焰一触即燃,撩拨起另一种更为不安的躁动。身体陡然腾空。
“嘶啦一一”一声。
贺晚恬睫毛一颤,薄薄的布料被扯碎的声响。她在沦陷中找回了一丝清明。
为什么会这样发展?
他又为什么要这样?
明明是她一肚子委屈,可他却一派游刃有余。贺晚恬闭上眼,一狠心,用力咬住他的唇。尖尖贝齿刺破他的皮肤,血腥味弥散,缭绕在彼此间,连她的唇上都染了血。
就是想让他疼,跟她一样。
可男人不为所动,甚至连闷哼声都没有。
一贯斯文地顺那铁锈味的腥气,吻着她的唇,舔舐掉了那抹鲜艳的红。
短暂的分开,随后又吻上,强势得像飓风。贺晚恬伏在他身下,小声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