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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知根知底的仇人一一
“亲情”就是一种无论再糟糕,都离不开、割不断的关系。
贺万峰和她如此。
贺之炀和她如此。
徐邈山和她如此。
她的心底百味杂陈,一动不动地,就像没有表情的仿生机器人。
贺之炀又继续说:“有一些过去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不管是上次在墨城,还是这次在东京,没有人想把你牵扯进来……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要尽量避免之后的意外。"他说:“我答应过一些人,要照顾你。”贺晚恬仍旧没有说话,两人共同沉默了好几秒。彼此平视着,眼对着眼。
“答应过一些人,要照顾我……”贺晚恬重复,说,“可这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问问我,是答应了谁?”
“不重要。在乎我的人会亲自来照顾我,而不是虚伪地假手于人。”
气压在这一刻降到最低。
直到贺之炀兀地缓声说:“是你的母亲。”“哦。”
“她死了。”
…哦。”
贺之炀:“你没什么想问我?比如我为什么会答应她,以及为什么知道她去世?”
贺晚恬没什么兴趣地摇摇头:“她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中国每小时都有1221个人死去,很正常的。偶尔,在他人歌颂母爱的伟大之时,贺晚恬也会不禁想到自己的母亲。
可是并无波澜,冷淡地毫不在意。
她觉得贺律冷血,她又未尝不是。
贺之炀垂眸,对她这番话没有给予回应。
接不上,也没立场评价。
他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轻点了点,回到最初的话题。“跟我一起去法国。”
“不去。”
“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国外生活节奏慢,舞台广阔,创作自由,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没人约束你。”“你会拥有自己的事业、人生、财富,不用再看父亲的脸色,不用再寄人篱下,更不用因为家族联姻。“他说,“你会得到你一直想要的,会过得比现在好。”每一句话都正中靶心。
理性上,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贺晚恬偏开头,有点倔。
“不去。”
“你亲生父母留给你所有资产都在法国,这里不属于你。”
“你好好考虑。”
“我说了我不去。”
法国,实在是太远了。
巴黎和燕京差了6个小时,隔了一万公里。巴黎的寂静深夜,是燕京的黎明破晓。
燕京,这座繁华的城池,遍地都是金子。
她对这里没有留恋。
但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在这里。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漫画编辑小王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高铁,风尘仆仆地带着手下几个新人小画家来探望贺晚恬。王编对她身体的关切是真的,但同时担心她赶不上行程,可能会产生一笔巨额的赔偿费用也是真的。贺晚恬哭笑不得:“我赔得起。”
王编知道她家境殷实,但这会儿一进VIP病房,一见四周,没想到竟然能殷实到这个份上。
她立刻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情有我给你解决。”
贺晚恬笑了:“但你刚才的样子,像来讨债的。”“哪能啊。"小王嘻嘻哈哈地,“你都病了,我还没不做人到那个地步。”
贺晚恬说:“等我出院了跟你说。”
“没问题,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访客走后,声音也消失,病房内回归宁静。正是深秋,午后窗外,光透过金灿灿的银杏叶,照进室内,落在她脸上。
她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