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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另一边则是一只红酒杯,边上插着朵优雅的白色小花。
这些东西原本就在这里,是贺律特地为她准备的。有关墨西哥的种种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区区三天时间,贺晚恬体验了人生和感情的双重大起大落,所有情绪消耗地一干二净。
她身心俱疲地躺在浴池里,捏着酒杯,一口喝下肚子,朗姆酒加冰块,透凉浓烈,十分苦涩。脑子里不断地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在瓜纳华托的48个小时就像是一场梦,很惊险,同样也很尽兴。
同样像梦的还有贺律。
他的体温,他的怀抱,他的野,还有他们在庆典下的一物…所有都随着回来而消失得无影无踪,颇有种大梦初醒的荒唐感。
上等蒸馏酒,以海盗为源的烈酒,属于墨西哥。醺得她迷醉。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小叔站在十字架前向鬼神借火,却一点也不觉得违和。
兴许就是因为最迷人的也最危险。
瓜纳华托是,小叔也是。
贺晚恬醉得出神,头脑被汹涌的酒精搅得一团浆糊。浴室门被人突兀打开。
她呼吸混乱,四肢发软,喉咙如火烧,脸红扑扑地被水流包裹着。
她望向来人,满世界都好似安静了下来。
浴室热气氤氲,水声淅浙沥沥。
耳边传来细碎的动静,恍惚中像陷进一片绵软的云朵里,水中的长发湿漉漉的,海藻般缠上着男人的小臂。烫,心口烫,身上也烫,像被温火灼烧着。贺晚恬脑子混混沌沌,迷蒙不清,她指尖虚软,伸手去够男人微凉的手。
漂亮的眼眸积蓄起一圈水雾,挺翘的鼻尖红着,水珠溅落在绯色的肌肤上。
声音软软的。
“小….”
她喜欢贺律掌心冰凉的触感,冷的,很舒服。她醉得不行,无力地攀着浴池壁,喃喃:“好热,难受…”
梦里有人的呼吸拂过唇边,耳边是吹风机"嗡嗡"催眠的噪音。
低哑地问她。
“……故意的?”
一切就像是瓜纳华托的续篇。
仿佛陷入另一场荒诞,头顶灯光明亮浓重却扭曲跳跃。梦中感觉有人抱住她,她就勾缠住他的后颈,战栗地回应。
兴奋和炙热翻涌,喘着气,醺醉炙热,又无比餍足。一夜无梦,安稳地睡到了天亮。
贺晚恬醒的时候,冷色调的屋内安静,入目的是墙画。床边点着熏香,再往旁边看,是小叔读的书,兰波的《地狱一季》。
贺晚恬隐约回忆起昨晚一些片段,她发了会儿呆,然后起身下床。
快步走到洗手间外,正好和洗完澡的贺律撞到一起。她抬眼:“你……”
“怎么?"对方只穿了条深色的西装裤。
蒸腾涌出的水雾模糊了他的棱角,水珠顺着发梢滚到喉结处,滴落到地面,碎裂。
一时空气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贺晚恬睁大眼睛,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感觉好点了吗?"贺律转身披了件外衣。“唔…好多了。”
“昨晚你喝醉了。”
“……”
一脸懵然。
男人看出来了,也并没有解释的意图,只道:“既然起了,吃早饭吧。”
”.……”
太阳光从外透进来,暖洋洋地照到两人身上。一派宁静祥和,远离了纷扰,恬适的日子变得美好起来。
贺晚恬一脸幸福地咬着盘子里舒芙蕾。
松松软软的,甜而不腻,一口下去充满幸福感。贺律指尖微动,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猩红色的火光在他指尖燃烧。
他在阅读今日的财经报纸,这点习惯又显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