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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沉默后,陈恣垂眸看了一眼手背上,被桑意贴的工工整整的卡通创口贴,他抬起胳膊,骨节修长的手指,一把扯掉了那个带着血迹的创口贴,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
随即,他高大的身影,往椅背上慵懒的靠了一下,望向天花板上那盏繁复华丽的水晶吊灯,勾了勾唇角,嗤笑了一声。
真情?实在可笑,在这个世界上,真情能值几个钱?
赵梦走进陈瀚海书房的时候,他表情仍然凝重,不等她开口劝说,他那双锐利的眸子,反而定定的扫了她一眼,问了她一句:“赵梦,你确定你的生日,是八月八日吧?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任何人骗我。”
兀然听到他这么问,赵梦赶忙点了点头,手指却攥紧了身上蚕丝绸缎裙的布料,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对啊,海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吗?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呀?”
“按理来说,你的生日旺我呀,会给我带来不少运气,怎么现在倒还搞得阿恣他遇到了流氓混混,打架去了。”
陈瀚海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又拿起了实木桌上的眼镜架在鼻梁上,低头仔细翻阅起了桌面上的老黄历,《穷通宝鉴》和《滴天髓》之类的书来了。
不再被这样盯着,赵梦在心里短暂的长舒了一口气,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心里很清楚的明白,陈瀚海作为梧州市最成功,最知名的企业家,在家族的基础上创办了那样一个大到可怕的瀚海集团,拥有如此版图强大的商业帝国,可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除了流连于各种女人之间外,却是非常迷信,极其信奉这些玄学命理的东西。
而这恰恰也是赵梦千方百计找到的突破口,能够成功和他这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机会成功搭上话,谈上恋爱,最终搬来陈家的关键所在。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海哥,你一定是多虑了,八字还有另种解法的……”赵梦带着笑脸,走上前去,一边给陈瀚海按摩肩膀,放松情绪,一边和他一同看着那些书,就势运用起一些浅显的话来劝慰起了他来。
陈瀚海对这一套倒是颇为受用,对她的行为也比较满意,赵梦这才放下了心来。
然而,当她走出书房,注意到客厅里已经没人了,而进到桑意的房间时,却看到她正伏在书桌上哭,纤瘦的肩膀颤抖着,看起来正在情绪上。
“一一,怎么了?你哥呢?”赵梦走上前去,伸手抚了抚她背脊,向桑意问出了口。
桑意听到她的声音,抬起了头来,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两条泪痕正挂在脸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不可以回云澜县去?”
赵梦怔了一下,根本没预料到桑意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这几年来,她习惯了桑意跟在她屁股后面漂泊,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说转学就转学,说换住处就换住处,习惯了她的逆来顺受,毫无怨言。
可今天是她头一次,哭着对自己说,不想待在陈家,不想留在这里。
“一一啊,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你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什么都有,过上大小姐的生活,还有佣人可以无微不至的照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赵梦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让自己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一边伸手拿过几张纸巾,递到了桑意手里,一边轻声细语的劝说她道。
桑意用纸巾擦了擦泪水,说出的回答,却出乎赵梦的意料:“可是我们没有尊严。”
她根本不能理解,为何自己要受到陈恣,说出那样的肆无忌惮的话语来进行羞辱。她想起作为高中语文教师的父亲桑文笙,以前每晚的睡前阅读时,都会带着她阅读一本本名著,并且给她讲解名著里的一切。
小学六年级时,桑文笙带着她阅读了《简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