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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皇后的椒兰,娄婕妤的降真,岑妃的沉水,德妃的牡丹皮....
承琴早就看出来,这哪里是一炉香?分明是一盅血!如今常清念把玉髓香掺进去,是在奠她自己吗?常清念喉中皆被苦涩堵满,根本吐不出半个字来,遑论安慰承琴。将香粉填平在篆模子里时,常清念指尖冷得快没知觉,眼神都在不由自主地放空。
可今日这香烧到一半,忽然火止烟息,竟是烧断了。自从学会打篆以来,常清念手中还从未有烧断的香。香灰未曾压平,是她的心不静。
望着炉中残香,常清念只觉天意昭然,不禁垂眸苦笑道:“如今这香已成,便取个名儿罢,就叫....”断魂香。
“断什么魂?’
周玄厉声喝断,身上一袭衮袍尚未换下,立在殿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上罢此生最短的一次朝会,匆匆赶回来,却听到这么一句,登时又被激起心火。
抬手挥退众人,周珐大步朝常清念迈来,原本偌大空旷的寝殿,似乎陡然间变得逼仄。
“你不是喜欢攀皇恩?怎么不接着攀了?’被常清念要死要活气得够呛,周玄竭力握拳克制,仍不禁恨声道:“你想吃避子药,朕只当你年纪小不经事,朕都随你;你想置常家于死地,朕也纵着,大不了给你换个外家。朕对你千依百顺,都焐不热你这冷硬心肝!敢情你来朕身边,就是一心惦记去死?'"离开朕?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周玄握住常清念双肩,话说得凶狠,眸中神色却几近恳求。他都不再求她的心了,只求她人能留下就好。常清念被这一串质问砸得怔愣,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眼前周玄的面容也逐渐朦胧。
“妾身没有一心惦记去死。”
常清念摸不着头脑,只好呐呐辩解道:“也不想离开陛下。‘
周玄掌心微松,心底躁怒稍稍平息,目光却仍紧攫住常清念,仿佛要看穿她弯绕心思。
察觉彼此根本对不上话茬儿,常清念慢慢反应过来什么,却仍不敢置信地问道:
“下爱爱
”我爱你。
顾不上计较胜负,周珐毫不犹豫地接道。甭管这话是不是临死前的施舍,常清念猛地扑去周玄怀里,泪水仍止不住地在流,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似是终于等到归宿。她本可假装坚不可摧,却在温柔爱意里溃不成军。可下一刻,恐惧再次将她包围。
常清念忽然推开周,带着哭腔质问:“陛下又骗妾身!妾身心肠狠毒,虚伪懦弱,自卑又自负,陛下喜欢妾身什么?'
这回倒是轮到周泫怔神,几乎是凭着本能在思索。他早知常清念言不由衷,所以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其实是--你确定要拥抱我吗?
"做你自己就好,朕喜欢真正的念念。--我会拥抱你。
意识到好像哪里有些误会,周珐收紧手臂,将常清念更深地嵌入怀中。
常清念忍不住啜泣埋怨,翻旧账道:“可您不是厌憎妾身狠毒吗?您分明骂妾身是坏东西。”“朕何曾厌过你?’
拥住常清念薄细腰背,周玄连忙安抚道:“坏又怎么了?难道朕是什么好人?“您还骂妾是疯子。
常清念愤恨咬唇,将眼泪全蹭去周玄身上。周玄愈发无奈失笑,若非今日争吵,他竟不知常清念是这样想的。“那不是骂你有疯病,朕是在夸你勇敢。'周玄柔声解释,生怕常清念仍要想东想西,顿时换了个说辞:“你不是疯子,只是会扎人的小刺猬。见常清念咬唇,似乎对这说法也很是不满,周玄忙道:“朕说错了,不是小刺猬。
周孩托起常清念脸颊,在她额心印下轻吻:“你是枭主。’
“是朕的女君陛下。
周玄语气诚恳郑重,并非是哄人,而是他的确如此认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