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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你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谁呢?”
常清念眼神瞥去下首,没等听得常夫人说什么,却先见锦音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
“娘娘,大事不妙一一”
锦音小跑进殿里,跪倒在常清念身前禀道:“长春宫出事了!”
将常夫人打发走后,常清念命人传来轿辇,急匆匆地往长春宫赶去。
路上听得锦音细细禀告,原是娄婕妤忽然见红,眼下方召了御医过去,具体什么情形还不得而知。宫门前,承琴扶着常清念下辇。萧瑟秋风拂过,常清念不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抬眼只见长春宫中早已乱作一团。
各宫嫔妃聚在一处窃窃私语,有人在等着瞧热闹,自然便有人忧心祸及己身。
德妃暂理六宫,最先闻讯赶来,此刻已在廊下等候常清念多时。
见德妃投来探询的眼神,常清念无声朝她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内情。德妃见状,只好又转身进去守着娄婕妤。常清念刚想寻个角落站定,便见宓贵仪身边的宫女来寻她过去。
德妃进去陪着娄婕妤,只剩宓贵仪孤身一人待在殿外。宓贵仪正盼有人来和她作伴,忙上前拉住常清念的手,说道:
“妹妹可算来了。”
常清念瞥了眼自己被拉住的左手,也没抽回来,反倒又覆了右手上去,轻拍着安抚,问道:
“里头如何了?”
宓贵仪挽着常清念,轻声说道:
“御医正在施针,不知龙胎还能不能保住。”常清念只瞧众人神情,便知她们都在盼望着,娄婕妤这胎还是保不住的好。
“这回准是咸宜宫又坐不在……”
宓贵仪一面紧张地同常清念倾吐,一面有意无意地扫向对面。
只见这话被岑贵妃听了去,立马狠狠瞪了宓贵仪一眼。常清念有话要问宓贵仪,便将她拉远些,低声问道:“姐姐,今日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宓贵仪凑到常清念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今日尚食局送来的膳汤里被人掺了红花,可巧娄婕妤今儿个犯了头风,没喝几口便命人撤了下去。不然这会子血崩起来,御医们也都用不着在里头了。”说到此处,宓贵仪不禁掏出帕子,忌讳地掩了掩唇。常清念却不关心什么一尸两命的事儿,只讶于宫中还有人手段这么粗劣,不禁道:
“这么明目张胆?”
“可不是么。”
宓贵仪立马被常清念引去了心思,恨恨地说道:“依我看,这分明就是冲着德妃娘娘来的。等到了皇上跟前,她们便状告德妃娘娘办事不力,好借机教岑贵妃重掌六宫。”
常清念顺着宓贵仪的目光望去,只见岑贵妃等人也在暗中朝这边瞥过来。
可常清念总觉得她们眼神中同样充满戒备,并无计谋得逞后的挑衅或是喜悦。
就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道嗓门儿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收敛心神,纷纷聚拢到宫门前,跪下行礼道:“参见陛下。”
只见周孩仍着衮冕,应是散朝后未及更衣,便匆匆赶来长春宫。
一眼瞧见常清念在何处,周孩半刻未停,只举步越过众人,沉声命道:
“平身。”
十二旒珠垂落在周孩眼前,将旁人欲要窥探的目光尽数隔绝。天威俨临咫尺,却深不可测。
不同于岑贵妃之流想在周孩身上下功夫,常清念忙着未雨绸缪,半点儿不曾分心去瞧周孩。只于心中推演等会儿若有人发难,自己该如何化解。
忽然,大片阴影自头顶覆下。
瞥见衮袍一角出现在视线里,常清念心头陡惊,连忙抬头。
自下而上望过去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