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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打个呵欠,耷拉着眼皮子,又出去请主子们了。
李煊拽着范灵乐的胳膊,将她去清洗,可她又闹脾气,就是不肯起身。知道她是想要他哄,又搂着她,说了好半天软话,这才哄得人不情不愿起身。若是以往,肯定又要缠着叫他抱过去了,好像那双脚在情事之后便不会用了般。可而今知他腰间有伤,也不忍如此蹉跎他,自己走去洗了个澡,再翻身躺回床上。就要睡过去了,却被一具极具存在感的躯体占了半边床。啊,柔软绸滑的蚕丝被拥着她,舒服得叫她不住叹气。今夜又是累极,她迷迷糊糊,是有点不真实。
一下子有点颇不适应,习惯了独自占着一张床,今夜又要同他合衾而眠,这感觉,竟她翻过身,头乖觉地寻到他的胸膛,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想要哭出来的泪意。手脚双双缠住他,这再熟悉不过的姿势,曾被“佟暄”埋怨为霸道的行径。李煊吹熄了灯,长臂一伸,顺从她的“霸道”姿势,将人紧紧揽在怀中。月光透光菱花琉璃窗,斑斑点点洒落。
“还不快睡?"他问,即使不去看,都能感受到怀中人那一刻不离的目光。烟,只等太阳升起,就又要永远消失了去。
如水的月色太朦胧,笼在他身上,柔开一层光晕,像是要随时化作了月光中的一缕青"我不敢睡。”
李煊苦笑,揉揉她的发顶,安抚道:“放心,东宫里还是很安全的,伤不到你。”她摇头,“我是怕一觉醒来,就发现,原来这根本就是个梦。”毕竟太多类似的梦,让她在无数个深夜里沾湿了枕头。李煊顿了顿,没有说话。
轻柔的吻落在她额间,眉间,鼻尖。
“乐乐,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再也不会叫她离开自己身边,再也不会同她相隔这么久,这么远。苦....."
范灵乐瘪瘪嘴,又洒落了一滴泪下来,“是回想起来....觉得自己这一路.....都走得好其实过往独自承受那些折磨,她都没有为此掉过一滴泪。他不在,她便为自己筑了一身铁甲;可是他在,她就要肆意泼洒所有的委屈和脆弱。喉结滚了滚,酸涩哽咽,他没有别的话可说,只能是吻着她,又吻着她。范灵乐彻底睡不着,就躺在月光里,跟他细数"佟暄"死之后,她所经历的那些“九九八十一难”。
她说他们商队的马车路遇暴雨,差点被山洪冲了;
她说她来京城举目无亲,夜里睡觉都难以安眠;
她说她去一香楼当跑堂谋生,却被宵小之徒轻薄;
她说........
吗?贺钟鸣居然也在京城?"
“哦,对了!"她忽而想起什么事,激动出声,抬起头,月光下认真与他对视,“你知道“什么?”
系起来。
这下,他倒是真诧异了。毕竟这个名字太久远,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同他联的,当时我见着他,也是吓了一跳。"
“真的,他现在在给京城子弟们做皮条客呢!这次送给你的舞姬,就是他负责给挑选“你把你怎么着吧?"担心她出事,焦急发问。
头都不敢碰。
范灵乐得意地一昂头,“还好我急中生智,拿太子做挡箭牌,吓得他呀,连我一根手指是劈波斩棘,原来是降妖除魔,才能叫她如今又躺在了自己怀里。见她说得如此轻巧,可却是不知,她如今能走到自己面前来,原来是跋山涉水,原来手把她搂得更紧,更紧了。
“赶紧睡吧。”
般,拍着她的肩膀,一边轻哼曲调。
范灵乐不依,又非让他唱过去哄心心睡觉时哼的那些歌谣。李煊无法,只好像哄孩子范灵乐呼吸渐渐沉了,心满意足地睡去,李煊却是彻底没了睡意。贺钟鸣,那个孙子,活路不走,偏生主动来投死路。而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