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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他嘴巴上下打颤,囫囵地发出两个音来。范灵乐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坐回椅子里,看贺钟鸣这厮吓得魂都没了的鬼样,只觉万分痛快。
活该!这个无耻之徒,当年在浔阳县仗势欺人,害得自己名声尽毁,差点都待不下去了。县里头的乡亲们当面不说,可背地里骂自己骂得有多脏、多难听,她不是不知晓,直到现在,都还有人嘲笑"佟暄"是个绿头龟、冤大头。想不到,他也能有今天。贺钟鸣哆嗦着,又是一软,差点没摔回地上,赶忙用手臂一撑,方才勉强支住身子。李煊并不开口,就这么高坐圈椅上,垂眼欣赏他濒死挣扎的狼狈之相,手一下一下,
把玩着茶盖儿,在茶碗上敲出清响,落在贺钟鸣耳里,只觉似无边的沉默中,死神来临的前奏。
"贺公子,抬起头说话。"他声音温和,并不气怒,细听,到还有些平静。见太子没有发作,贺钟鸣深吸口气,颤颤巍巍昂起下巴,仰视着他。你挑选的?"
李煊对上他冷汗涔涔的脸,轻轻一笑,"我听隋侍郎说,送来东宫的那批舞姬,是"是,是,是......”他连声应着,悄悄瞥了眼旁边屏息凝神看热闹的范灵乐,心里忽然纳罕。对呀,这范灵乐当初还是跟着舞姬混入东宫的,既然太子就是"佟暄",她又何必来这一出?
贺钟鸣心里越发迷糊。
这夫妻俩,不知玩儿的什么游戏?耍他呢?
劳贺公子了,的确有心。
脑子里正一团浆糊,却听头顶的太子轻轻啜了口茶,又发话了,"既如此,真是有贺钟鸣见太子似乎无意与自己"相认",刻意避开前尘往事不提,竟是装第一次见面。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太子都未主动提起当年在浔阳县的旧怨,他自然也就顺势装起了失忆。
“能为殿下效劳,当是小人的荣幸,只盼殿下喜欢就好。”“喜欢,自然是喜欢。"他说着,笑睨了眼范灵乐,她回视,又是鼓起脸儿来瞪他。他在想的什么。
这人真是,都把贺钟鸣拉来这儿了,还不直接挑明,弯弯绕绕、磨磨唧唧地,不知范灵乐无法理解两男个人默契地装傻,要是她,直接就提起裙角上去,一脚把那厮踹翻咯!还用得着跟他在这儿有的没的兜圈子?都是做了太子的人了,踹个人总不怕事的吧?
话,
看出范灵乐眼里迫不及待的怒火,正隐而不发,他朝她蹙了下眉,示意她不要说又漫不经心地转向贺钟鸣,"若要论这挑美人,贺公子倒的确很有些眼光。贺钟鸣听这话头不太对,好不容易牵扯出来的假笑也僵在了脸上。太子这话,分明地意有所指,不就暗讽当年自己跟他争范灵乐那事儿吗?“不敢......殿下......谬赞了。"偌大的汗水如滚珠般,顺着脸颊灌入衣襟里,本就是酷暑天,他来面见太子又穿得过分庄重,而今仿若套进了一座蒸笼中,煎熬欲死。屋内四个角分明都置着冰鉴,对他来说,却是毫无知觉,领口早已濡湿了一大片,更显狼狈可笑。贺钟鸣抬起袖子,不住擦汗,李煊心中唯有冷笑,"只是.....孤怎么听说,这批送来的舞姬中,竟有姑娘本是良家子,只因有人强买强卖,才被迫送入了我这东宫里头?"他手一松,茶盖落入了杯上,笑容瞬间敛了去,凌厉的眼神刮过贺钟鸣的脸,字字句句兜头而下,如一座巨山,向贺钟鸣压来,"孤听闻有此一事,气得是一整晚都没能睡好觉,这种强逼民女的勾当,竟然也发生在了孤的东宫里头,发生在了孤的身上,贺公子,这真是好大一份孝敬呀!”
贺钟鸣望着太子如鹰的眼神,似一双利爪钳住了喉头,瞬间,呼吸困难,满面青紫。太子终于亮剑了。
要收拾他贺钟鸣,总不能无缘无故,也得师出有名才是。哪怕他是太子,也也要先占住一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