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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她似乎有点低落,本来面对这么一群文化比她高出一大截的人,就容易感到自卑。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书包放到膝盖上,将书具一个个掏出来,认真码放在桌上。书院里严整的学习氛围果真感染到了她,有这么一刻,她忽然诞生出了要好好学习的自觉。
夫子还在讲桌边滔滔不绝地叮嘱,告知大家新学期的学习要务。她一个新来的文盲,反正也是听不懂,只把东西放好了,书包塞进桌里。手刚垂下,他的大掌就寻过来,桌子底下偷偷捏住她的手。
"没事。”他悄声安抚,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掌心里仿佛灌注了一股热流,心一下就暖暖的,热热的。她回握了一下,佟暄又默默放开,执起桌上的笔,夫子要开始授课了。夫子声调抑扬顿挫,讲到尽兴处还会不时摇头摆尾。只是他说的什么,范灵乐一个字也听不懂,她一手托着腮,笔杆戳住下巴,时而望着夫子胡髭间开合的唇齿出神,时而转头看废外决起而飞的鸟雀发呆。
中午该吃点什么好呢.....?
好像也没得选.
也不知道书院的食堂味道究竟如何.....?
正神游着,额头被人拍了一下,她忙收回心,转头看向身边对她示以眼神警告的夫君。嘴一瘪,老实地对着摊开的书本,装模作样去学习了。知道她肯定跟不上书院的内容,佟暄昨晚特地给她预习了一下《声律启蒙》,还布置了课业给她,学子们有学子们的课要上,她自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说起来她是来琅岳书院拜了袁夫子做老师,但实际上,佟暄更像是她的老师。他带她来书院,就是想把她栓在自己身边,好时刻盯着她的学习。范灵乐确实是个爱偷懒的主儿,她杀猪卖肉倒着实勤快,做起买卖来也丝毫不含糊,但偏偏就是读不进书。一看到那些方方正正的块字儿,她就脑壳疼。读不进,一点也读不进,只能说,她可能天生就是个当"差生”的料。
可严格的"佟夫子”就坐在旁边,那双威压的凤眼,时不时就要瞥两眼过来,好监督她不要偷懒。
范灵乐就是这样,佟暄扫她两眼,她就立马坐直了身子,“认真”温习自己的功课。可一旦他又沉浸在听课中了,范灵乐便开始眼神飘忽,又不知想什么去了。哎,好痛苦哦。
她盯着那书上的字,双眼直发愣,它们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它们。相看两厌弃。可是没办法,碍于身边"佟夫子”的胁迫,她只好攥着笔,装作投入模样。苍天呀,有没有人来解救她,这读书可真是比杀猪要难多了...范灵乐的入学第一日,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过去了。上学的日子,说起来可真是不好过,不仅要在学堂静坐一整天,还要忍受书院食堂那不大可口的饭菜。晚上回去,也是不能歇着,佟暄忙完了自己的学业,还要抽空检查她的复习。常常是桌上挑着灯,佟暄执书,报字听写:“高山流水。"范灵乐咬笔,绞尽脑汁,歪歪扭扭写下四个大字,佟暄凑近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就只有"山”和"水”能粗略写出来,到了那稍微有难度一点的,就给他在那儿画个圈。“你说的,不会的字就画个圈嘛.....
她弱弱反驳,倒还觉着自己挺有理。
佟暄冷着脸,不去看她可怜巴巴的撒娇,沉声继续报道:“清风明月。”范灵乐勾着头,又是一阵老实地写写画画,待她停笔,佟暄迫不及待将纸拨过来看:C风明月。
他一下梗住,气急道:“一到笔画多一点的字,你就不会了?!”学习怎么这么能偷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