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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县的儿子要抬我去做妾,吴松明退了我的婚事不要我了……现在你都看到了?我这样子你可满意了?”
她说完,一滴珠泪啪地滑落,眼眸被泪水浸湿。
“乐乐……”佟暄慌了神,手足无措,伸手就要替她拭泪,却见一只大掌搭上她的肩头,将她掰得歪到一边,范屠户魁梧的身形挤满了整个门缝儿。
他粗眉一横,右手一举,一柄砍骨刀赫然在手,“我警告你,离我们家乐乐远一点,若是让我再看到你惹她掉一滴泪,别怪我不客气!”他手指着他鼻子,厉声警告。
佟暄叫一声范叔,还要争辩,却被范屠户硬生生用刀逼走。
罢了,这父女俩现在对自己怨气正大,还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去跟前讨嫌了。
他转头,最后看一眼哭得鼻头通红的范灵乐,被她爹爹揽着肩进了院里。
心被狠狠揪起,那一刻,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贺钟鸣……
眉头沉沉压下,眸中寒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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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灵乐把佟喧赶走,心情正低落,一边抹泪一边收拾地上的竹篾。
“乐乐,你别伤心,琅岳书院那群小子没眼光!靠不住!爹到时候给你寻个好夫家,保准比他们强出一百倍!”
她摇摇头,麻绳把竹篾一串,扎到一起,瓮声瓮气地说:“爹,婚事就先不说了,咱先把铺子里的事摆平吧。”
一说起这个,范屠户也是无奈,垂头坐在台阶上,从裤袋后摸出旱烟杆,“这个事儿,我这几日也在想,实在不行咱就……”“吱”一声,院门被打开,范灵乐肩膀吊着她那摞竹篾,正要出门。
“你干嘛去?”范屠户急问道。
“爹,我想去桥头市场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框子换几个钱。”
范屠户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总想为家里做点什么,遂摆摆手,“早去早回,我给你在灶上留好菜。”
范灵乐扛着一大摞竹篾,却并未去桥头市场,而是拐个弯,快步往晓月河去。
夕阳晚照,波光荡漾,垂柳拂风。
河边景色总是佳,可自上次和佟喧在这里作别后,她便许久都没来了。
但这时顾不得伤感,她望着河上来往的船只,凌厉的眼神去寻她要找的那艘。
很快,对方也寻到了她,船夫篙子一点,一艘二层画舫遥遥驶来。范灵乐拽紧绑竹篾的麻绳,走下台阶等候。
船停住,那舟子问:“可是范灵乐范姑娘?”
范灵乐点头,二话不说,往船上一跳,舟子还未及反应,却见这虎虎生风的姑娘已经掀开帘子,径直入了内。
船内装潢精美,中间立一方小几,旁边的小厮正跪坐一边,扶住冰鉴桶。船身晃荡,范灵乐看到坐在中间那人,一双色眯眯的狭长眼正盯住自己看。
她蹙眉,原来贺钟鸣这厮长这样。
却是也不难看,勉强算得上一个样貌周正,就是那气质委实啷当,一对眼珠子滴溜溜转,在她身上瞧右看,似乎恨不能用眼神将她扒个干净。
轻浮狎昵,猥琐卑鄙。范灵乐立马给他脸上盖个戳。
“哟,瞧瞧,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我这神仙姐姐盼来了。”他一开口,更恶心了……
范灵乐被他这词儿打起一个激灵,昨晚上吃的饭都在胃里闹腾起来。
她放下竹蔑,盘腿在他对面坐下,冷冷开口:“贺钟鸣,我问你,我家铺子买不到猪了,是不是你背地里搞的鬼?”
姑娘坐得近了,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花香,是她用的头油香气,还有少女特有的体香。
他登时心猿意马,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将她身上的香气渡到自己肺里,露出个餍足的笑,朝一旁的小厮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