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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诞下一女,后来又有了一个小儿子。佟氏夫妇喜不自胜,认为都是这个孩子给他们带来的福报,加之他又天资聪颖,叫佟氏夫妇很是喜爱。
这个孩子,真是不白养。
佟暄刚放下汤碗,陈玉珠便递过来一张手帕,“擦擦嘴。”说着,又去给他倒茶。
佟暄擦完嘴,接过递来的茶,在她殷切地注视下喝完。
“娘,您找我有事?”
“啊……”陈玉珠知道这个儿子聪明,自己那点小心思全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阿暄呐,乐乐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跑去书院找你了?”
又是范灵乐的事。不过他早该猜到了。
佟暄点头称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陈玉珠重重叹口气,一道川字撇在眉心,实是忧愁极了,“今天范家爹过来咱家找人,结果女儿从咱家出去后竟就不见人了,把他给急得啊!你是没看到,当时他那眼神,恨不能把咱家屋子都给点着了……”
她越说声音越虚,挪动两瓣唇轻轻嘟囔:“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一个大闺女,成天围着你跑,又迟迟不给人家个说法……要是咱家雪儿是这样,我也得跟那家人置气。”
佟暄垂着头,不言语,一副谨听母亲教诲的恭顺模样。
“你呢,眼瞅着就快弱冠了,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和你爹就商量着,乐乐那个姑娘呀我们都喜欢,模样又俊,性格又好,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邻居,互相都知根知底的。要是你觉得可以,我和你爹准备准备,咱就上范家去提……”
“娘。”他立声打断,“我不喜欢范灵乐,这个事儿,你们就甭操心了。”
陈玉珠顿住了。不喜欢范灵乐?!
她本以为儿子是个要面子的冷性子,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也不好意思开口,便想着和他爹主动来提这个事儿。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皆大欢喜的好事儿,可没成想……
“你……不喜欢乐乐?”
“是。”
“为什么呀?”陈玉珠声音不由拔高了,“乐乐多好一姑娘?你看看这街里街坊的,哪个说起乐乐不夸她几句好?我看你跟她相处那样儿,还以为……”
“娘,乐乐是很好,可是我不喜欢。”他面无表情说着,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攥着拳头。
“那……行吧……”陈玉珠立马又偃旗息鼓了。这个儿子她了解,平素看着温和好说话,其实最有想法,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旁人没有发话的余地。
他虽年纪才十八,但做事沉稳有方法,书又读得多,见识比他们广,现在家里许多大小事务都得他来做决断。比起佟立冬,他更像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既然这样,你得赶紧跟人乐乐说清楚,省得耽误了人家!”那么好一姑娘,陈玉珠几乎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了。
“母亲放心,我心里自有计较。”
佟暄将陈玉珠劝慰好了,转到后厢房去歇息,路过书屋时,定住了脚步,抬头去看那堵墙头,墙边是一株玉兰树。
他的书屋和范家厨房仅一墙之隔。
犹记幼时,他常坐窗前温习功课,午后的阳光斑驳洒落,书纸上是一片斑斓世界。他虽看得入神,可也知,书屋外的院墙边,一个扎着双环髻的小脑袋正趴在墙头,往他这头张望。
他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将书立起,挡住脸,开始摇头晃脑地大声诵读,“将汉女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
范灵乐听他念诗,声音清朗如珠,只觉好听极了。至于诗里说的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明白,人只是跟着摇头晃脑,没来由地傻乐。
这原是《诗经·郑风》里的一首诗,原句为“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