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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沈清予感觉周遭掀起一阵如冬日般凛冽的寒风。她紧抿着唇,试图寻找着自己微弱的声音,低声喃喃:“段聿憬,你什么时候回国。"
“后天到北京。”许是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太对,段聿憬轻问:“怎么了?”悬着的心一阵一阵地痛,沈清予张着被情绪遏制的喉咙。过了须臾,她长呼了口气,慢吞吞说:"好,我等你回来。”段聿憬不由地低笑了声,只当做她的撒娇,语气懒散的应着。不到一分钟的通话时间,电话挂断后沈清予也没再继续停留,直接拦了辆车回家。路上,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诏的电话,简单解释一番下午旷工的事情。因整个馆内人几乎都知道她下午凭空消失,林诏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护着,便在群里发了条扣她相对应工资的消息。
回到家后,她和往常一样呆坐在窗前,望着飘窗上莹莹泛着光的领带夹。所有内脏宛如被人紧紧揉捏在一起,尽管在痛,她也要沉下心来慢慢为自己解开。再收到段聿憬的消息是在两天后的中午,那时他刚下飞机直接去了西苑。沈清予当时刚午休结束,回了[好]之后便立马投入到了工作中。今天下午预约的客人并不多,而她的客人其中一位便是齐明睿。他是空着手来的,见到她便开始吐槽着宋京迪,说两人从小到大的趣事,结束的时候又再三重复对宋京迪真的没什么兴趣,宋京迪对他也是没什么兴趣。
了。
沈清予心不在焉地听完,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只能跟对方道歉,并标明下次不会齐明睿明显一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摆摆手离开了品缘阁。临到下班的时候,沈清予回休息室换了件白色无袖挂脖连衣裙,拦了辆车直接去了西苑。
许是知道到那边会经历着什么事情,一路上她的心情都格外平静,像是一潭死水不曾波动。
品缘阁距离西苑有点距离,等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过去打扰,轻点头便直接走了进去。
沈清予推门下车的时候,正好碰上李管家在院子里吩咐人收拾修剪绿植的工具,她没灯火通明的客厅没有一人,她抬脚径直去了二楼书房。房门虚掩,里面是有人的。
她没立马推门进去,抬起的指尖刚准备敲响门扉,里面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吊儿郎当的语调,是盛琦在说话。
想着最近发生的糟心事,盛琦晃着手里的酒杯,好奇问:"二叔,你真要订婚了吗?那沈清予呢?”
抬起的指尖停滞在空中,沉下的心脏再次悬起发紧,沈清予停下动作。尽管已经想通,可视线仍不受控制的透过缝隙落在书房内。周遭光影晦暗,男人淡然的眸色毫无起伏,微皱着眉,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过了须臾,段聿憬放下手中酒杯,声音很淡:"家养雀翻不起浪,养着吧。"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刺得浑身每一处都作痛。
意料之中的话,可当亲耳听到时,她浑身忍不住颤抖,血液倒灌。如在寒冷的冬夜,但许是这几日听到类似的话太多太多,沈清予紧咬着唇角,垂下的长睫遮住眼底不明的情绪,转身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