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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会儿,终于打起了一些精神,起身去看宋简之。
院内灯火幽微,丫鬟在前打着灯笼,阿竹和梅儿小心翼翼扶着宜真,走到偏僻的门前,吱呀一声推开门。这个屋子大抵是鲜少有人住,刚开门一股灰尘就扑的扬起,宜真透过摇晃的烛光,看到里面被绑着仍在地上的宋简之,嘴被一块布堵着,鬓发乱糟糟的,昏沉着看来,满身狼狈。
忽的,他又激动起来。
宜真不懂,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门外,欣赏似的看了好一会儿。
宋简之初时还动一动,眼见着宜真没反应,这才放弃。他躺在那里,死死的看着宜真,可入目的身影婀娜多姿,风仪出众,群婢环绕,高高在上衬的他如同脚下一滩烂泥。
恍惚中,宋简之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祖父身体渐渐开始虚弱,知道他和表妹的事之后,雷厉风行的将表妹嫁了出去,对他说了家中的处境一一他的叔伯全都已经去世,而他弃武学文,无法继承他在军中的势力,一开始还好,他的老朋友们老下属们还能照顾他一二,可等到时日长久,这份情谊也会随之淡去。如今最稳妥的是,抓住陛下早年许诺的那份亲事。所以祖父带着他,开玩笑似的同陛下提起了那份婚约,好在,陛下同意了,前两位长公主都不行,最后长宁长公主开口,高高在上,漫不经心的推出了舒宜真一一像丢掉一个不喜欢的物件那样,用她不喜爱的孙女打发掉他们祖孙。
当时的长公主和现在的舒宜真在恍惚中重叠,宋简之眼中不可遏制的浮现处一股憎恶。
他猛地闭上眼。
宜真看了好一会儿,欣赏够了她这股狼狈样,才抬步一一
这还不够。
进去之后,宋简之依旧闭着眼,不准备理会他,似乎是想在这样狼狈的境地里维持住那微弱的尊严。宜真扯了扯嘴角,一抬手梅儿立即送上茶杯,她接过直接泼到了宋简之的脸上。
宋简之豁然睁开眼看向宜真,目光冷的像冰。宜真扯着嘴角笑了笑,随手将杯子砸在宋简之的脸上。“宋简之,你真可怜。"她垂眸低语。
宋简之眼中的情绪越发激烈,可千言万语,都被嘴里的布条给堵住了。
“这门婚事是你祖父求来的,为此你放弃了你的表妹,你不愿意,却不敢反对。”
“我这个赐婚人选你不满意,你不喜欢,却不敢说出囗。”
“长公主府轻视你,你心中怨恨,却什么都不敢做。”随着宜真的话语出口,宋简之越发的激动。“你冷落我,疏离我,不过是无能的迁怒罢了。”这句话仿佛戳中了什么,宋简之激烈的挣扎片刻,却又莫名的怔忪起来,愣愣的看这个宜真。
“我瞧不起你。“宜真轻笑,“你这个人,满心傲气,却没有对应的手腕,无能到迁怒于我一个弱女子。”“可笑,可怜,可耻。”
宜真冷漠的道。
她想说的话都说尽了,也不想听宋简之要说什么一一左不过都是那些话,好听不到哪儿去,宜真直接转身,带着人离去。临走前吩咐一句,将宋简之送走,至于他的腿,就说起夜摔着了。
“别人不会信吧。"梅儿嘀咕。
有乐脸上的笑有些淡,说,“信不信都无所谓,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反正谅襄台伯府的人也不敢说什么。”“而且,她们会处理好这件事。”
不然让外人知道了怎么说,说宋简之给宜真下药不成,反被打断腿?
也不知道宋家和宋简之丢不丢得起这个人。屋内,宋简之木木的躺在那里,但整个人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刚才宜真的话不停的在他眼前回荡,被欺辱的愤恨和被看透的羞耻交织,但难以掩饰的,还有那丝丝缕缕的羞愧。
宜真说的都对,所以,在被他冷淡对待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