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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瞥见点点殷红血迹。
江辞宁见他停住,柔声问:“行霖哥哥,怎么了?”她随之起身查看,发现衣裙上的鲜血,惊呼了一声,脸颊涨红,忙扯着被子娇声喊:“行霖哥哥!"顾行霖发出畅快大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孤命为你备热水和干净衣裙。
江辞宁羞得不肯说话。
顾行霖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是迫不及待,安抚她:“孤还有事在身,长宁在此处好好歇息,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半刻钟之后,江辞宁换好干净衣裙,半卧在榻上捧着顾行霖令人送来的红糖姜茶。
腿侧被烛台刺穿的伤口已经被她处理干净,仔细包扎了起来。姜茶热气氤氲,江辞宁的眸光却冷得像冰。屋子里服侍她的宫人尽是生面孔,他们不唤她殿下,叫她姑娘。
有内侍看守在门口,守卫森严。江辞宁明白自己应当是被顾行霖囚禁在东宫某处,这些人应当都不知她的身份,不知她便是大齐的长宁公主。说来实在是荒唐。
堂堂一国储君,竟做出这等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他这太堂一
子之位不保。
江辞宁明白,顾行霖自然知道事情轻重。将她绑来的是叶家人,背后推波助澜之人正是太子妃,他们夫妻二人,恐怕就没想让她活多久!今日她以缓兵之计,
但是能拖三五日,却荨檗打消子顾行霖的疑虑,他没有动她。待到那个时候,难道她真要如禁脔一般服侍顾行霖?若是如此,她宁愿自刎!
江辞宁心中焦躁,脑子里反而更加冷静。算来她被掳走,已有十日之久,兄长和谢先生那边定然能够寻找到蛛丝马迹.
可若是顾行霖和太子妃将此事处理得极为干净呢?江辞宁心中一沉,不,她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旁人身上。还有什么办法....这大齐皇宫中还有谁能帮到她?九公主和惠妃?
东宫离清和宫位置甚远,一个在东北角,一个在西南角,
更
何况宫妃根本不可能往东宫这边走动,而九公主亦是因为当时宫宴
之时与顾行霖生了嫌隙,更是不可能出现在东宫。还有谁
等等。
江辞宁忽然眼眸一亮。
卫濯!他现在,不正是御林军副使么!***
临近傍晚,落了一场急雨。
一行人在城门关闭前快马入城,马蹄飞踏,沿着长街一路向前。
谢府的门房在落雨中昏昏欲睡,直到大门被叩响,他猛然回过神来。
大人告病回乡,谁会在这个时候登门?门房慢悠悠打开门,大雨滂沱中,谢尘安青衫尽湿。门房惊呼:“大人?’
与此同时,江淮谢宅。
一眉须皆白的老人坐在紫檀木雕云蝠纹太师椅上,静静看着雨水从飞檐上滑落。
一个相貌斯文,仪表堂堂的男子躬身立在他身侧,语气恭敬:”祖父,松卿递信来了。
老人缓缓抬手,男子毕恭毕敬将信递到他手中。半晌之后,老人缓缓叹了一口气:“既已告病还乡,缘何又要入华京。
“大燕棋局未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男子沉默片刻,开口道:“松卿做事,一贯有他的道理,祖父不必担忧,孙儿会安排人手接应。桌案上的白玉莲瓣纹盖炉升起袅袅轻烟,模糊了老人的面容。他似在自言自语:“他乃云溪之子,他想做什么,谢家都会支持。
谢应时垂下眼眸:“松卿必成大器,云溪姑姑若泉下有知,定
会为他骄傲。
老人眉目间却有忧色:“松卿一向稳重,此次却为了一个女子冒险回来,你多留心些,切莫让此事影响到松卿。他叹道:“当年云溪若是听了我这个师父的话,也不会跟着那小子一意孤行前往大燕,宫阙重重,却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