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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步凌点头,对谢尘安略一抱拳,便要回房。然而就在这时,有人拉开了房门。
江辞宁对上那张鎏金面具,下意识想往后躲,却又生生止住脚步。
萧翊拎着一个酒壶,见几人围在门外,讶异道:“诸位这是做什么?”
谢尘安见他拎着酒,笑道:“公子怎么这个时候喝酒?”
萧翊看了一眼酒壶,道:“借酒助眠。”
江辞宁长睫微阖。
梦中他便也是如此,时常带着清浅的酒意回到殿中。只是燕帝克制,从不喝醉。
有一次他见她蹙眉,主动解释道:“休息不好的时候,饮一口酒便好。”
“你既然不喜欢,此后朕不喝便是。”
燕帝虽然日日宿在她的寝殿中,却从不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举动,于是日子久了,她胆子便也大了些:“陛下可以歇在其他人宫中。”
梦中燕帝没有说话。
只是那天晚上命人撤了隔在他们床榻之间的屏风。她虽然已经成为他的妃子,那么长时日以来,却始终与他隔着屏风而眠。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同榻。
初时她紧张难以入眠,到后来实在是抵不住因意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发现自己竞躺在他的怀中。她羞得几乎滚下榻来,对方却好整以暇撑着手望着她:“不知公主原是这般怕冷。”
“诸位既然都没有睡,不如一起饮酒赏月?”萧翊开口说话,打断了江辞宁的思绪。
梦中之人与眼前之人重叠在一起,她心口狂跳,下意识就想开口拒绝。
怎知谢尘安更快一步:“月色尚好,岂可辜负。”他抬眸看向江辞宁:“殿下说是与不是?”江辞宁正要找理由推辞,萧翊的声音忽然冷不丁响起:“殿下有些怕我。”
江辞宁的头皮霎时炸开。
他话里含着三分笑意:“难道是因为我脸上的这张面具?还望殿下见谅,范某并非是不尊重公主,而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江辞宁明白,从一打照面开始,她的表现就有些异常了。
此时对方话里带着试探,她焉能露怯,于是大大方方说:“范公子误会了,既然公子开口相邀,岂有不应之理。”半刻钟之后,几人围坐在一张小几前。
月色朦胧,湖面涟漪四起,风都是安静的。谢尘安缓缓斟了一杯酒递到江辞宁面前:“此乃果酿,并不醉人,有伤也不影响。”
江辞宁接过酒来,浅浅饮了一口,“味道清甜,好喝。”
谢尘安又斟了一杯递给徐步凌,对方黑着脸接过,一饮而尽道:“谢先生有何事要聊?”
谢尘安慢悠悠放下酒壶,“我是来劝说公子留在谷中,跟着陈将军的。”
徐步凌闻言挑眉,旋即道:“此事倒是不用先生劝说,陈将军曾是我姑父的副将,又有任用我的意思,我原本就想从军,倒不如跟着他!”
谢尘安唇角带笑:“那徐公子的弟兄们呢。”徐步凌一愣,随之蹙眉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弟兄们也一并留在此处?”
谢尘安眼睫微垂,玉指在酒盏边缘缓缓摩挲:“秘地练兵,被外人发现.…”
“徐公子便没想过会是什么后果么。”
徐步凌的表情霎时一变。
江辞宁沉默片刻,开口道:“兄长,先前是我顾虑不周了。”
她叹了口气:“谢先生说的的确有理,若是有可能,你尽量劝说他们随你一起留在谷中。”
“此事以因我而起,待我回宫之后,会给大家各自作补偿。”
徐步凌点头:“小宁,你放心,我这些弟兄原本就打算同我一起入伍,既然如此,今日之事也算是一桩机缘,我会去劝说他们。”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