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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会有巡逻的卫兵经过,脚步声虽然整齐,却也很轻。宋砚的房间中蜡烛依旧燃着,他正坐在桌前写信,蜡烛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映在墙上。信写好后,他放下笔,并没有将信放入信封中,而是就这样摊开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他吹熄了蜡烛,合衣躺回了床上。
夜色渐浓,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梆子声响起,三更天了。客栈的房间中,宋砚仰躺在床上,姿势板正的仿佛是个假人,只有些微起伏的胸口让人意识到他只是在沉睡。
着他的脸侧滑到枕头上,却并未留下丁点墨迹。
他原本光洁的额头处突然凭空多出一点墨痕,渐渐的,墨痕越来越大,黑色的墨汁顺那团墨汁离开这具身体后,便隐没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了。成的苍松图正摆在宽大的桌案上。
孙伯安的铺子中,一团墨汁顺着门缝进入铺子里,铺子后间的装裱室内,尚未装裱完中,仿佛让这幅画多了一丝生机,随后便再无动静。
墨汁爬上桌案,爬到了画上,随后突然散开。墨色融入画中嶙峋的山石与苍劲的松树第二日一早,装裱师傅早早来干活,到了下午,终于将画装完成。孙伯安听闻画已经装裱好了,过来看画的时候,突然轻轻咦了一声。“东家可是觉得哪里不妥?"装裱师傅忐忑地问,生怕自己的手艺让对方不满。孙伯安摇摇头:“并无不对,只是觉得这画比起昨日,似乎更为灵动了些?”装裱师傅看不出其中差异,反而长长松了口气,没有问题就好。日仔细看过越发觉得这画好了。
孙伯安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自己昨日看画时还不够仔细,今他将画收好,放入画筒中。
再过两日就是他姐夫的生辰,今时不同往日,想来国公府上也不会有旁的客人,他这独一份的生辰礼物,想必会很得姐夫的欢心。
还在,
虽然姐夫家中遇到了些小麻烦,但孙伯安可不觉得国公府会因此一蹶不振,只要世子国公府迟早会兴盛起来,他只需耐心等待就好。
今日,孙伯安提前离开了铺子,将装裱好的画也一起带走了。与此同时,在距离他铺子只有几十米远的客栈中,沉睡的书生醒了过来。书生从床榻上坐起身,意外发现自己竟然身在陌生的地方。他不禁有些茫然,直到听到窗外的声音,他探头出去看,彻底呆住。窗外车水马龙,顺着宽敞的街道往远处看,一座宏伟的宫城轮廓浮现在他眼中。书生揉了揉眼睛,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眼花了?又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一幕仍未消失,书生终于有了些真实感。这样惊悚的事,直到他看到了书桌上写给他的信。
他在房间中来回转了几圈,依旧不能接受自己在老家睡了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上京城这封信上的字和他的字一模一样,也没有留下落款。
写信的人开篇便给他道歉,说自己有一个心愿未了,恰好遇到了他,便占据了他的身体,来到了上京。
如今心愿已了,便离开了他的身体,还留下了千两银子作为补偿。看到这里,书生忙去翻找书箱,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叠厚厚的银票。原本满腹的怨气在看到银票的时候忽地就散去了,一觉醒来突然有了一大笔银子,以后也不必再为生计奔波了,这似乎算得上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书生已经在考虑,等回到老家后,要买一座临河的宅子,再雇上几个下人,或许还可以开一间铺子?
他兀自幻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看去。
信中说,这些银钱的来历很干净,但如果他报了官,恐怕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信看完之后,最好还是销毁。
中,直到上面的字彻底消失不见。
信的内容突兀地结束了,书生拿着信纸,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将这封信撕碎浸入了水道,此事就当做是一次奇遇吧。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