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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半歪着,像是无辜懵懂的孩童,可是声音却又沙哑似老妪。这使得半歪脑袋的人,沾染了几分诡异。
“为什么是宋珍?“或许因为有盛逾在,桑渡看着树下的人忽然开口问出了声。
为什么是宋珍呢,那个怯生生的,看着便叫人心生爱怜的小姑娘。
树下的人抬起眼眸,她直勾勾地盯着桑渡,过了好一会儿,忽地抬手指了指鼻尖,“你在问我?这个问题不是该问问你自己吗?”
桑渡一愣,有些听不明白那人或者说,魔眼话中的意思。
只是下一刻,她手背上的力道变重了些。
盛逾仿佛耐心告罄了,他忽地抬起另一只手,朝阳随着他的动作飞身而出,朝着树下那人的眉心。四周那苍茫的白色开始破损,深红色的,黑灰色的东西从白色中生长出来。
缓慢生长出来的,似乎同外面那些肆虐的黑色魔气类似,雾蒙蒙的,成片,成条。在盛逾同桑渡周围搅动着,搅得周遭一切都天翻地覆,天地仿若也要被惹得掉个个儿一般。
盛逾牵着桑渡的那只手忽地发力,桑渡只觉整个人被完全包裹住了,她的脸埋在盛逾的胸口,能够感受到衣服下方,胸膛当中那强有力的跳动。
一一桑渡的一颗心陡然安定下来。
她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住了,桑渡看不到盛逾同那魔眼的缠斗,她只能依靠听到的声音去辨别。
有些苍老的声音愈发尖利,发出意味不明的短促叫声。那声音刺得桑渡的耳膜生痛,她下意识将盛逾抱得更紧了些。
尖利刺耳的声音很快就湮没了。
桑渡感受到盛逾似乎停在了半空中,剑鸣声后,那把名为朝阳的剑回到了盛逾的手中,剑刃上方,有一线鲜红。桑渡看着那线红色,心中分明,这魔眼落败于盛逾手下。
不出桑渡所料,两人缓缓落在了地上。
盛逾松开了揽住桑渡的手,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声音平缓,“若是你想同宋珍说些什么,现在可以同她说了。”桑渡忙点了点头,她转身看向那棵桂花树。浅黄色的桂花落了满地,那让桑渡有一瞬恍惚,如今正是春末夏初,远远不到桂花盛开的季节。浅黄色的花铺织成美艳至极的毯子。
中央,是夺目的红一-原先的红色嫁衣同那缓缓晕开的血潭混在一起,像是一朵绚烂夺目的花。魔眼的力量正在渐渐消退,而宋珍还有一口气,她正看向桑渡,眼眸中满是祈求。
桑渡在宋珍边上跪坐下来,她伸手想要将人扶起来,可是视线触及她心口弥漫开的血迹,却又不知该如何做了。反倒是躺在那儿的宋珍,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竞是攥住了桑渡的手腕,她的声音变回了原先的那样,是属于小姑娘的,略有几分清脆的声音。
只是这一份清脆,在渐渐流逝的生命面前,变得有几分气若游丝。
“所以,是我害了方朔。"也不知宋珍是哪里来的力气,桑渡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她看着面前的宋珍,有些无措。
“我的昏迷,与方朔无关,其因是在我自己身上。“宋珍的眸光竟是变得清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上方弥漫着水雾。“方朔会变成那样,也是因为我。不光是我爹爹,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方朔害得我,但其实是我害了方朔,害了所有人。”
“不怪你。“桑渡的声音干涩,她说出的话也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很奇怪,桑渡自觉同宋珍并不相熟,可是看着面前的人一点点失去生机,她仍旧是觉得难受极了,只是这份难受,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宋珍,还因为一些桑渡现在不明白的缘由。
“宋珍,这不怪你,你也是被魔气侵害。"桑渡垂眸看着宋珍,似有什么在她心里翻涌搅动。
“不是的。“宋珍摇头,她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