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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鸣锐走远,沈元白才有些担忧地看向桑渡,“桑桑……”
“沈伯伯。”桑渡看向沈元白,笑了笑,“别担心,我从未见过盛逾,这婚事退了也好,免得有人说咱们攀附须弥宗。”
沈元白伸手拍了拍桑渡的背,“你是个好孩子,鸣锐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一辈子不嫁人,那我就养着你一辈子。”
桑渡笑着应了下来,写下退婚书后,又与沈元白闲话几句家常,桑渡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桑渡脸上的笑才些微淡了些。
能够不嫁盛逾,对于桑渡而言不算坏事儿,她虽在呈莱山上甚少出去,却也将盛逾的事迹听了个遍。
由那些只言片语堆砌起来的盛逾,仿若是高楼上方的神祇,与桑渡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桑渡向来随遇而安,知晓婚事的时候,能寻摸出理由安慰自己,现在写下退婚书,也能找到别的由头宽慰自己。
所以退婚这件事,并没有怎么影响到桑渡,反倒是三日后,沈元白的生辰礼,更让桑渡上心。
桑渡亲手给沈元白做了一件衣服,还有些线头没有整理好,得抓紧将衣服做好,等三日后沈元白的生辰,送给他。
理完衣服上的线头,小厨房送来了餐食。
桑渡用过饭,屋子里来回踱步片刻算是消食后,便也打算休息了。
只是刚刚换上寝衣,桑渡便察觉到屋外有动静,似是有人进了她的院子。
桑渡微微蹙眉,她扯下床头的斗篷裹在身上,看向门口的方向,“什么人?”
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她院子才是。
桑渡眸光闪了闪,她裹紧了斗篷,走到了门边,有些疑惑,“是阿昭……”
姐姐两个字还没有从桑渡的嗓子里吐出来,一股凉风便透过门板传了过来。
桑渡捏着斗篷的手松了松,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些许茫然,在她眼前,那扇木门,被那股凉风劈作两截。
视线缓缓下移,桑渡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然被血浸透。
又是一道凉风。
桑渡的惊呼声湮没在喉咙里,轰隆一声,她仰面倒了下去。
空出来的双手,有些茫然无措地乱抓着,最后按在被凉风划开的喉咙上,桑渡感受到血液的黏腻与腥甜,紧跟着便是疼痛与黑暗。
到死,桑渡都没有看清究竟是谁对她动手!
她出生后就甚少离开呈莱山,在呈莱山上,众人待她都是极好的,就算是看她不顺眼的方鸣锐,最多也只会在口头上给桑渡添些不快,出了呈莱山,更是没什么人知道她桑渡是谁——
不,不对。
自从桑渡与盛逾的婚事被提起后,桑渡的名字便不仅仅出现在呈莱山。
自己没有仇家,那么只会是盛逾惹来的麻烦!
盛逾,盛逾!
桑渡吐出最后一口气,而她最后一丝力气,则是将盛逾这个名字咬碎在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