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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渡心心中有一丝颤动,她看着盛逾,下意识想要追问,倘若有一天,她与宋珍一样了,盛逾又该如何。可是理智很快回笼,桑渡并没有追问出声,她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湖畔,“怎么带我来湖边了?”这湖在清州城外。
很大,站在湖边,抬眼去看几乎看不见另一端。月光落在湖面上,破碎成一片片的,仿佛这湖水中也有一片星空一般。
盛逾同样转眸看向湖边,“这片湖水波清澈,白日看宛若碧绿琉璃,夜间却又有另一番景色。”只见盛逾抬了抬头,示意桑渡噤声去看。
随着他的动作,仿若有一卷画卷被缓缓展开了。有鳞片泛着浅幽蓝光的大鱼从湖底跃出,接二连三的,月光下,那抹蓝拖着长尾,好似彩虹。白色的飞鹭贴着湖面飞驰,动作优雅宛若这世上最厉害的舞者,等鹭鸟扇动翅膀往高处飞,它的嘴巴里已经叼上了一条有它半个身子那样长的大鱼。
盛逾所说的另一番景色,便是这样一幅飞鹭捕鱼图。这样的景色,的确是寻常见不到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湖边,看着眼前的景象,直到天际微微泛白,最后一只鹭鸟归林。桑渡看得出神,现在才恍然发现,竟是丝毫不曾觉得夜风微凉,吹得人发冷。
她动了动指头,却碰到了不属于她的一抹温度。低头去看,盛逾一直牵着她的手,而两人相牵的手暖和极了。
这一夜,盛逾竞是一直以灵力让她在这微凉的夜里,依旧由内而外地觉得暖和。
这份心思,细腻得让人动容。
桑渡看着两人牵在一处的手,眸光颤了颤,最终,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由着盛逾牵着。
“我有些饿了。”桑渡道。
盛逾闻言看向桑渡,“那我们回庄子上去。”桑渡却是摇了摇头,“我听说,清州城的芙蓉包很是好吃,我们去城里,尝尝看吧。”
盛逾应了下来,两人回到了清州城外。
天虽刚亮一会儿,可整个清州城却已经醒了过来。饶是前一日,城中出了那样的事情,可出摊的,叫卖的人却是一个不少,很是热闹。
唯一让桑渡感受得到昨日这城中的确出了事的,那便是偶尔能从身侧的人闲聊的话语中,听到宋老爷或是宋珍的名字。
当然,其中不乏也有人提起了须弥宗宗主。提起须弥宗宗主的人,满脸崇敬,那人语气拳拳,“多亏了须弥宗的宗主大人,若非是他,这城里的乱子,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去哩。”
桑渡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人。
盛逾正停在一家专卖芙蓉包的摊位前,他买了一笼芙蓉包,正在付钱。
这集市上的人,没有人知晓盛逾的身份,他们同样不知道,自己口中的须弥宗的宗主大人,正站在人群中,除了容貌亮眼些,气质卓然些,倒也没有旁的不同了。满城的烟火气。
桑渡就在那小摊外头支着的小桌边坐了下来,她心口那郁结着的一口气也在此刻散尽。
在这样的烟火气中,即便一夜未眠,桑渡也不觉得疲累,她看向盛逾,询问之后的事宜。
“清州城里,应当没有旁的魔气存在了,这次的魔眼是个意外。"盛逾道,“之后的善后,会由清州城附近的宗门来完成,桑桑,我们该启程去灵都了。”
桑渡眨了眨眼,她咬了一口芙蓉包,甜腻绵软的红豆沙在她舌尖跳跃,“那方朔呢?既然被邪魔影响的并不是方朔,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被放回去几个字被桑渡咽了回去,她看着盛逾,忽然觉得口中的红豆沙略有些发苦。“先前宋珍这头还不曾露出马脚的时候,我派人将方朔押送回了须弥宗。"盛逾顿了顿,他看向桑渡,声音低了两分,“倘若方朔当真没被魔气同化,须弥宗上的人也不会为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