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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束的包装,透出一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和错愕。
度星辰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塞西瓜,每口都咬的用力,像是在撕扯生肉。
脚边的袋子装了许多吃掉的西瓜皮,显然他手上的是最后一牙。
陵园外的米线店,环境颇为差。
绿色格子桌角是擦不掉的黑色污渍,挨着墙的那边靠着一瓶醋和一罐辣椒,醋是用矿泉水瓶装的,瓶盖扎开一个孔,用来挤醋。
店里没人,软胶帘子被风吹的啪啪作响。
老板娘端来两碗米线,“鸡块米线好了,醋跟辣椒随便放啊。”她热情的扯着腰上的围裙擦了擦手。
“好嘞好嘞,老板别忙了,歇会儿吧。”度常衡露了笑脸。
度星辰挤了两下醋,又放了满满一勺子辣椒,搅拌均匀埋头就吃,把米线唆的作响。
度常衡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哎,晨光,不用找了,在我这儿呢。”
“嗯,吃完饭我送他回去,好,你早点休息吧,挂了。”
挂完电话,度常衡劈头盖脸就是骂:“你出来不知道给你叔打个电话说一声?他淋着雨到处找你,在外头出点事儿怎么办?没得一点良心!”
“我当然跟你比不了。”度星辰把筷子往碗上一放,一碗米线吃的干干净净。“我没得一点良心,您良心大大的有。”他甚至是笑着说的,神情平静。
若向往常,俩人早已经吵起来,吵到怒气中烧,打起来也不少见。
度星辰通身的好好力气便是从这儿来的,普通人或者小混混跟警察比身手?根本不可能从度星辰手上讨得了好,尤其是刑警,练得都是招招致命的玩意儿。
度常衡火一下子来了,骂人的话到了嘴边愣是咽了回去,他平复着心情,“今天怎么想起来到你妈墓前坐坐。”
度星辰抬眸,“今天是我生日。”
度常衡瞬间喉头一涩,没反应过来,“你生日……你今天——”
“你……”他刚想问吃西瓜了吗,又回忆起刚才度星辰坐在墓地前吃西瓜的模样。
度星辰往年过的都是阴历生日,与阳历不相同,换言之,每年他的生日在日历上显示的都不是同一天。今年巧得很,刚好和景玲的忌日在一天。
度常衡沉默了下来。
度星辰也没说话。
半晌后,度常衡问吃完了吗,度星辰眼里写着废话。
他开车送度星辰回去,在小区楼下的超市里买了两个西瓜送上去。
度晨光开门,连忙招呼两人进去,度常衡把西瓜递过去,拒绝了,“我就不进去了,市局还有事儿。”
度晨光结果西瓜,出声:“见天儿的忙,也不在意这半天。”
度常衡摆了摆手,没改变主意,度晨光也只好同意了。
度星辰进去洗了个澡出来,度晨光一头卷发齐肩,他没戴眼睛有点儿瞧不清人,“小辰,西瓜切好了你吃了再睡。”
“吃过了。”回应给他的是关门声。
度晨光也没说什么,拿起一牙咬了一口,站在客厅往窗外看。
雨丝毫不见停。
过生日不吃蛋糕,吃西瓜。
这是景玲还活着时,每年给度星辰过生日的习惯,当时他们全家都这么来。
“今天是你妈忌日啊。”
屋里没人回应。
度晨光低低笑,继续吃西瓜。
度星辰擦着头发坐下来,窗外的雨声忽而放缓了。
他撩开课本,工整的字迹跃然于书页上,手机忽而震动了一下,屏幕跟着亮起来,度星辰侧头看去:
温知乐:生日快乐,度星辰。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