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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并不在意这个变化,母女俩就这样慢慢疏远了。
一家三口,却吃住都在各自的院子里,再少有以往其乐融融的画面。
洛清苒曾听父亲说,母亲是生病了,所以才会如此对待他们。
可因着自己的这次重病,洛清苒才知道,原来母亲仍然会愿意拖着病体来亲自照顾她,陪着她,守着她。也会在洛清苒睡去时无声在她身边落泪。
洛清苒不忍去想,前世母亲若是得知了第二个女儿的死讯,会受多大的打击。
前世之事已无法改变,洛清苒只愿今生不会让母亲再经受那样深重的疼痛。
所以病愈后,洛清苒又开始常往母亲的院子里去,陪她用膳、说说话,或是陪她一起侍弄庭院里栽种的花草。
母亲没再找理由支开她。较之前世此时,母女之间的距离重新变得近了许多。
但洛清苒的父亲公务繁忙,早出晚归,休沐时都不一定能整日待在府上。洛清苒便每日都会等着父亲散值回来,同他一起用晚食。
父亲会问问洛清苒的身体,再同她说一些不涉密的朝中动向,让她虽未直接参与政事,却也能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被养成对家国大事无知无觉,毫无成算的模样。
那也是近年来少有的,父女俩可以称得上温馨相处的时刻。
与其苦苦执着于看不到前路的妄念,不如护好眼前拥有的安宁生活。
洛清苒总会这样想道。
又休养了接近十日,洛清苒才终于彻底从这场重病中脱身。
她和林瑶也回到了之前的生活,清晨时先在洛家碰面,再一起出发去女学。
因着前世林瑶被污蔑后发生的许多事,洛清苒本不想再去女学了。
但此时什么都还没发生,洛清苒暂时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父亲同意她离开女学,也不能用林瑶前世的经历劝现在的林瑶不再去女学。
是以洛清苒只得先耐着性子,继续去女学听那些她早已很是怀疑的东西。
洛清苒原以为自己能多忍耐些时日,再找机会带林瑶一起离开女学。却不曾想,病愈后回到女学的第一天,她便顶撞了讲授《女德》的女夫子。
“身为女子,便该性子柔顺,温婉贤淑。每日仪容须得端庄得体,言语间该温和宽容,无论出嫁前后都应勤于操持……”
当一袭雪白衣裙的女夫子端坐在堂上,语气柔婉地认真说起这些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话时,洛清苒还勉强能克制自己心底的质疑与反问。
但也因为太过熟悉,她知道女夫子接下来要说什么。
“而除了这些,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便是‘贞洁’二字。身死事小,失贞事大。你们都要自爱自重,若是与除了自己夫君以外的男子来往过密甚至暗通款曲,失了清白的名声与身子,便是被沉塘都不为过,不如自己一根白绫……”
“律法中并没有‘不贞’这条死罪。”
想起前世林瑶被沉塘时的惨状,洛清苒心绪剧烈起伏,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女夫子的话:“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这‘十恶’*重罪才会被处死。”
且不说林瑶什么都没做,即便是与裴知砚什么都已做过了的洛清苒,也绝不会因为贞洁这种东西去死。
“难道对女子的要求与惩处,能越过律法去吗?那要官府还有何用?”
那些话已是老生常谈,女夫子隔几日便会对大家耳提面命。从十岁开始,女学中人人都习以为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没想到今日竟会有人提出质疑。
是以洛清苒的话音刚落,堂内所有姑娘都噤若寒蝉。就连坐在洛清苒右手边的林瑶都心里一紧,立即朝她望去。
女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