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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里尔恍若未觉,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画,“夫人和侯爵都是高雅之人,喜欢这些古玩意儿。”
“附庸风雅,买来放墙角吃灰而已。”她抱着仕女图下楼,谢里尔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如果夫人不喜欢它,不如让三千万花得更有价值些,多的是人想要呢。”
他说。
话里话外,指的人应该不是拍卖场那群买家。
元听沄顿住脚步,偏头看他,“上将的意思是?”
“夫人近日去过教堂吗?”他另起话题,“侯爵大病初愈,不去教堂祷告求福?”
“去过一次,”元听沄斟酌措辞,“教堂正烧着什么东西,牧师不在礼堂。”
“哦,习惯就好。”谢里尔捏了捏手指,钢铁打造的骨节向下弯曲,“新派的火越大,教会的火就越大。”
“只是新派的火种即将点燃西辛都,教会的烈焰迟早湮灭于刑架之上。”
元听沄顺着他的意说下去,“你是说教会把新派成员绑上了刑架烧死?这和东方仕女图什么关系?”
“因为在折磨人的刑罚上,东西方难辨高低。东方人和教会一样,酷爱火刑。”
谢里尔压低声音,和她说悄悄话。“在前日,教会用水折磨死了一个新派成员。”
“从旁人嘴里听见他们稀奇古怪的刑罚时,我差点以为他们疯了。原来八片纸和几滴水就能摧毁一个坚强的意志。”
“他们在我最忠诚的战友脸上盖上桑皮纸,然后往纸上洒水。战友死时,纸上清晰地保留着五官形状。”
“这种刑罚,夫人应该比我更熟悉吧?”
元听沄知道。他说的是贴加官,也是东方的刑罚。
就像谢里尔说的那样,教会折磨人的刑罚很多,但是偏偏选了西方人鲜少听闻的贴加官。
见她知道,谢里尔单手绕过元听沄的腰,搭在她旁边的栏杆上。
他将距离把控地刚刚好,避开了和她的身体直接接触,又把她罩在怀里,外人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
机械手指扣着褐色栏杆,谢里尔清浅的气息吐在元听沄头顶。他的眼睛看向楼下,侯爵正站着门口,幽幽盯楼梯。“夫人和我做个交易吧。”
“回报是什么?”元听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