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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了点那三枚紧箍在指根的骨戒。“那为什么你只戴了三个?你的父母和妻子呢?”“我没有妻子,而父母活到四十余,因风寒过世,在那时…也算是善终。"温槐序眸色幽邃了起来,“长嬴人戴戒指,是因为亲友死于非命,斫骨为戒,是为见证。只有仇人死去,才能摘下戒指。”
他戴着戒指,是因为他的仇人还没死。
这段话语中蕴含的肃穆让祈寒酥微微一怔,半响,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溅到那骨戒上的蜡油。
“…对不起,我刚才烫到他们了。”
她垂着眼睛,像只做错事的猫,脏兮兮的眼尾上挂着一丝不好意思。
温槐序听到自己的心不正常地悸动了两下。对于长生不老的躯壳而言,他已经很久没体味过这种异样的感觉了。
最后一块红蜡被剥离,祈寒酥一起身,因久蹲加上之前鱼汤的药力,倏然一阵晕眩,向后倒去。她下意识伸出手,被人猛地一拉,拽进怀里。祈寒酥和他拉扯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正要如以往那样挣开来时,却发现没能挣动。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眼,想埋怨几句,却好似被扼住喉咙似的哑了声。
温槐序这人外热内冷,但凡想亲近一些、越过一分,就让人觉得如临深渊,禁不住退缩……除非他自己想主动靠近什么人。
从他的目光里,祈寒酥懵懵懂懂地读出了一丝让她有点害怕的侵掠意味。
“酥饼,你真的不是巫嗣吗?"温槐序问道。祈寒酥一怔,继而有些恼怒:“你怀疑我?”“巫嗣比我更会骗人,他们会用巫术来引诱人打开心扉。然后,一个不注意,就在你背后刺上一刀。”他这么说着,手指轻抚过她脸侧,指尖伸进她的长发里,将她梳好的头发慢慢拂散。
“但是,巫嗣没有这样温暖的血肉,他们是冰风的后裔,学不会怜悯他人,视一切屠戮为对大巫的祭献。”听到他这么说着,祈寒酥又垂眸看着他手上的戒指。“你的仇人,是所有的巫嗣?”
“嗯,当杀光所有的巫嗣,除去巫在这世上的一切痕迹,我就能摘下这些戒指了。“温槐序道,“放心吧,你爷爷已经背离了巫,还给了我一些帮助,他不算我的仇寇。”祈寒酥嘟哝道:“最好不是,要不然我…”“要不然什么?”
温槐序微微抵近了一些,她蓬松绵软蹭在脸颊上,丝丝缕缕间,散发着午后日光下的柑橘气息。一时动念,他轻声开口。
“酥饼,你是不是喜欢我?”
祈寒酥整个人瞬间就僵硬住了,遮掩在发丝间、耳根的那一缕霞色不受控制地蔓延到了脸上。
“胡说,我没有!谁会喜欢妖精!”
“是吗?”
祈寒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迅速说道:“你想想,有一天,我会满头白发,看不清人,走不动路,变成像孟奶奶那样的老婆婆,可你还是这么年轻,我怎么受得了,所以我……我从来都没想过。”
一口气说到这儿,一股酸楚涌上眼底,她再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温槐序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还是松开了她,欠了欠身,走到门前。
窗棂的阴影烙在他眉间,看不清喜悲。
“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多想。早点儿休息吧。”是夜,一声嚎哭撕破夜色。
二夫人的院落里,盐王爷冷着脸站在屋外,产婆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长公子死了?老爷,你一定要给他报仇啊!!”城主府里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产婆,但不知是二夫人心绪崩溃还是怎地,只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有一尸两命之危。
“怎么回事?!今天不是还稳住了吗!”
府里的产婆满手鲜血,颤颤魏巍地说道:“老爷,奴婢医术不精,夫人这血崩,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