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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去了一宿,就都死于非命。
而这只玉枕头就是在他的指点下到自己手里的,没准……不,说不准他们早就知道这只枕头上有诅咒,打算嫁祸给她!
他们全家都有危险!
祈寒酥觉得自己悟了,后退了七八步,捂住耳朵:“我知道你这枕仙儿想干什么,你就在这儿说,我听得见。”
枕仙儿:“……”
在中原,枕仙儿会吃耳朵的传说,是哄孩子老实睡觉的鬼话。
眼前的少女都够考科举的年纪了,怎么还会相信这种骗孩子的传说。
想到此,枕仙儿索性认领了这个身份。
“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做仙儿的呢,是不能被人知道真名的,一旦被知道,对方画个符就能任其驱使。我把名字告诉你,你就不必怕我吃你耳朵了,如何?”
祈寒酥:“这是哪里的典故,我怎么没听我们这儿的老人说过?”
他张口就是胡诌:“《枕仙传说第八部之枕头大战野生笨蛋》。”
祈寒酥停滞了一瞬,狐疑道:“你没骗我吧?”
“敝人温槐序,活了一千年了,一向老实本分,在妖魔鬼怪里面有口皆碑。”
祈寒酥想了想,一点点靠近,像是去触碰烧滚的水壶似的,颤巍巍地向枕仙儿伸出一根尾指。
“那拉钩。”
瞧着那抖动的尾指尖,枕仙儿顿了顿。
“拉钩你就信了?”
“爷爷教的,敢骗我,就撅他小拇根儿。”
“……贵府的家风好生儒雅。”他笑了笑,“那就说定了。”
祈寒酥点点头,而后又问:“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他勾上对方的尾指,瞥见她的练字簿,尾指一卷她的指腹,不等她反抗,顺势捉住她的手腕。
“你……”
“别动,今天不要你的耳朵。”
枕仙儿把她手掌翻过来,五指插进压她指缝间……一息,两息,三息后,确定这只手到皮下的血是温热的,他眼底原本翻涌的审视这才平静下来,在她不停瑟缩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温槐序,这是我的名字,记不住也无所谓,毕竟,我们的交集不会太久。”
……
丹若从沾着一身浓重的药味从后院出来,便看见殷爷爷在廊下拧着琵琶弦打发时间。
他身侧的药罐已经分门别类地被归置好,以往这些活儿都是酥饼包揽了的,可她今天狠狠挨了一顿教训,以丹若对她的了解,应该是没心情干活的。
“是那新来的小伙子做的?”
殷爷爷点了点头,继续调试琵琶弦,似乎不太想搭理丹若。
丹若抓起一把粗盐,简单搓了搓手,坐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明日去城主府给二夫人看胎,顺便把高文跃劝回来。”
铮錝的一声琵琶响,殷爷爷抬起头,被黑纱遮住的眼睛似乎带着一抹杀气。
“他不配。”
“殷叔,她不会吃亏的。”丹若一句话打断了殷爷爷的怒气,“还有,你背着我教酥饼武功的事,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待。”
“……”殷爷爷沉默了,看来白天提醒酥饼打那疯子右路时,还是被丹若注意到了。
“若她只是个力气大些的痴儿,没有人会在意,可如果让人通过武功路数看出些什么……”丹若轻轻锤着膝盖,道,“朝廷怎么看咱们盐江城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说,这十几年的安稳日子,让你低估了灭玄司的本事?”
……
“简单来说,你从一堆破烂里买到了我这‘枕头’,至于是谁把我带来这大漠的,你也不清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