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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风中一句诅咒般的谶言。"此地从未有雪,而天大悲,岁寒哭,大巫降。"
在这句话的尾音落下时,一缕冰凉不期然地落在他眉睫之上,这让他平素冷静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抹错愕之色。
他抬头望天,只见一些细小的冰晶从天而降。
盐江城,落雪了。
"娘,天上掉水了。”
“胡说八道,哪来的水。”
说话的小孩子顾不得这些,张开嘴巴,让天上那雪白的飘絮落在舌尖,瞬间,就化成了水。
“娘你看,我没骗你,老天爷哭了,怜惜我们呢。”
但很快,小孩就被母亲塞了一只木桶,而母亲则是推起水车,出了门。路上有很多人,得了傩师的指点,说是只要手持"福火",就可以不受永食人形的侵扰。
于是人们以火传火,家家户户点上了灯,打算前去烬雪湖取水。有人来晚了,试图再去焚烧罪人的柴堆翻找余烬,却只看见那柴堆前,死寂般躺着一个身穿嫁衣的少女。
大概是死了吧。
路人这么想着,向提着灯的路人也讨一簇“福火”,却不想刚碰到路人的灯笼,对方灯笼里的火就熄灭了。
"你怎么把我的弄灭了!"
“我都没碰,你再找别人借个火呗......”
二人争执间,柴堆前的少女默然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柴堆上灰白色的骨灰收拢好捧起,一步一步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哎,那不是......"
路人正要叫破对方的身份,却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涌来。随后,他们看见随着祈寒酥一步步离开,以她为中心,四周所有的行人,他们手中的灯火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一样,渐次熄灭了。
不止如此,整个盐江城,所有的灯火,也都逐渐熄灭,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片羽毛般的雪落在了这从未被造访过的荒城。
起初,是几许细碎的雪籽,但须臾间,就转变为了鹅毛大雪。也丝毫感觉不到,只是喃喃地说道:
四面八方传来的惊讶声一点儿也没有打扰到祈寒酥,尽管霜花落满了她的乌发,她“姆姆,回家了,咱们去找爷爷......
而在遥远的大漠深处,风石天堑外,朝廷人马的临时营地。文襄的重剑重重拍开一个护卫,寒声道:“请丛公子出来一见!”片刻后,丛令霄打着哈欠撩开帐篷,见此情景,一挑眉:“这是做什么?”营时就一个人独处。”
文襄道:“我怀疑我们之中混入了血祀生祠的巫祝,而据他们所说,丛公子昨夜扎"你们灭玄司待过的人总是这一套。"
丛令霄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翻了个白眼,让开帐篷,文襄一看,竟发现里头还醉醺醺地趴着随队去大夏的高文跃。
“哼.....酥饼....等我回来.....他趴在那不省人事丛令霄歪着脑袋道:“我提前庆个功不行吗?”
"你...."”
针锋相对间,忽而天上一只死去的食腐鹫径直坠落下来,重重摔在营地中。文襄收了重剑,附身一摸,却发现那食腐鹫是僵硬的。“冻死的,怎么会?”
丛令霄脸色突然一变,旋即站直了望向盐江城的方向。一大片压低的浓云笼罩了城池,其范围之大,甚至有雪飞散到了他们这里。大漠另一处,傩师狂笑着跪在地上,张开双手,带着无尽的崇拜与狂热大吼道一一“出现了,出现了!苍鹰摆血,白凤下肺。岁寒之哭,神朝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