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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出盐江城的位置,但很快,耳中的风声也淡若未闻。
祈寒酥看不见,也听不到了。
“爷爷,姆姆.....白狸....."
她茫然地行走在沙丘上,张口呼唤着,但她没能察觉到,有人抱着琵琶,早已紧跟在她几步远的地方。
温槐序按着琵琶弦,目光从风雪渐淡的盐江城收回,又凝望着她。身边的满身冻伤的康掌柜咳嗽了几声,道:"好不容易把她从盐江城引出来了,虽然我不愿意这么说,但......如果不杀了她,这样屠城般的寒灾就不会停止,甚至还会危及到大夏。”
"
康掌柜没有等到温槐序的回答,满眼哀色地望着祈寒酥,默默叹了一口气,拖着他的古矛枪缓缓离开。
“明日之前,君侯放不下,我便来动手。”
沙丘上只剩下两个被月光旷照的人影。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温槐序当然知道,因为他的故国,也是这样覆灭在了大巫降下的寒灾中。他将亲朋的骨戒戴在指间,刻入神魂,就是为了终有一日,尽除这世上所有与巫相关的一切。
为此,他已经杀了很多人,所有被巫侵蚀的人,他曾经所看重的所有人,都杀过。如果不杀她的话,巫嗣会拥立她成为新的大巫,他可担得起这个险?如果不杀她的话,他可对得起迄今为止为了捍卫大夏而死的人?如果杀了她的话
.......
“枕仙儿,你在哪儿?
"
温槐序的五指倏然收紧,琵琶弦在指下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哀鸣。可祈寒酥听不到,她仍然在四处寻觅着,直到被绊倒在沙尘中,才精疲力尽地感到了久违的冰寒,还有漫涌而上的、灭顶的苦痛。
“你在哪儿,带我走好不好.....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她的低喃慢慢演变为呜咽,而在她身边,抱弦仃立的温槐序几乎能感到她的求死之意。
他很清楚,酥饼很害怕孤身一个人,可酥饼现在又只剩下自己了。大漠上的风声如泣如诉,温槐序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他能挣脱的局。他放下那伤痕累累的琵琶,附身抵近眼前同样一身霜寒的少女。"没想到,我也有不愿意去设想恶果的一天。
劫不复的大雪。
他还是把这千疮百孔的诅咒拥入怀中,尽管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坠入的的是一场万羊头茶棚。
扫去了大茶壶上的积雪。
孟婆子推开她棚屋的门,尽管她知道今后大概没人再上门了,却也还是认认真真地原本不抱什么希望地将火绒塞入冻成冰疙瘩的炉膛,却没想到,火又重新燃起了。“好,好啊....."
如同以往千百次,孟婆子将茶料一一倒入,待到茶香溢出,她就知道时候到了尽管曾经的巫嗣用邪术将她培育得比常人更顽强一些,但她也很清楚,盐江城灭了,她这种注定困死在大漠中的人,也走到了天命的尽头。雪地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孟婆子拿出最好的玉碗,倒了三碗刮骨茶,放在桌前,而就在此时,她听见身后的此时雪仍在下,但风已经停了,孟婆子回过头,看见温槐序怀里用外衫裹着昏沉的祈寒酥,神色略微怔了怔。
"我来讨杯茶。"温槐序的目光扫向桌上那三碗冒着热气的茶水,道,"看来正是时候。"
茶,说是人不能喝过三碗,一碗忘苦恨,一碗忘亲人,一碗忘情衷。"孟婆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去道:“当年她家那姓殷的老爷子传我这刮骨“我知道的,拿来吧。”
子一定不愿意忘了她家人的,你若是真有心,不如放她去和她娘泉下相会吧。""是不是太残忍了些?"孟婆子浑浊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哀怜,"我看着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