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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女子身影走过来,立刻别开视线,多看一秒都觉得反胃恶心。
他想将桃木小剑收起,可惜他身上未着寸缕,连藏的地方也没有。
陶锦看出他的意图,视线扫过,慢声戏谑道:“这么稀罕,不如继续含着。”
嘲弄意味拉满,怀七抿着唇,脸上还有极淡的巴掌印,握着木雕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屈辱感蔓延心底。“来替本宫擦发。"陶锦施施然坐在铜镜前。怀七当然没动,她不甚在意的笑笑,回身道:“本宫就没见过你这么犟的男人,早就被玩/过了,被谁睡不是睡,学乖一点,少受点苦,不好吗。”
掌心扯过金链,怀七跌跪在她身前,扯动某处伤口,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见怀七不动,陶锦也不恼,只慢悠悠将铜镜前的妆奁打开,拿出一物,“你大可以如此,本宫有的是时间同你耗。”
女子指尖轻捻那支蝴蝶金簪,看向镜中怀七骤变的神情,双眸微眯,唇角翘起弧度。
“让本宫猜猜,你胸口的蝴蝶烙印,是不是同这支金簪有关。”
男人紧盯着她手中之物,好像生怕她再用簪子做什么,污染了他与小姐的回忆。
“将它还我。“他声音已然十分无力。
就硬要啊,还真是不懂变通。
陶锦内心腹诽,面上却嗤道:“那得看本宫的心情,说不定哪日本宫心v情不好,就将它折断丢进湖里。”见怀七神情实在难过,她翘起腿,忍不住给他一些暗示,“当然,你若乖一些,说不定等哪日本宫玩腻了,厌弃了你,就会放你回青州。”
怀七再傻也听懂了,他沉默良久,然后抬步,拿起架上的帕子走到她身后。
这么轻易就信了,陶锦内心惊讶,面上却不显,只支起下颚慵懒等着,手中无意识捻动金簪。
怀七不是信了,只是不想金簪再被损辱。
滴水发丝被男人用帕子擦拭,陶锦轻嗤,“早如此,何必多吃那些苦呢。”
陶锦看向铜镜,目光落在男人面上,脑中不由想起上一世。
那时她病情已深,每次沐浴后,都是怀七替她擦身挽发,力道轻柔无比,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男人终年握刀的手笨拙穿过她发丝,小心翼翼为她将发挽起,细致到每一丝,堪称劳模男妈妈。
但陶锦也只让怀七挽过那一次,无他缘由,实在太丑了,他不适合干这种细致活。
怀七很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他纵容接受着她所有行为,哪怕一次比一次过分,他会记住她所有小习惯,逐渐替代小云的位置。
她偶尔癸水腹痛时喜欢咬人,男人的胸口每次都被她咬的血淋淋,他毫无怨言,只跪在身旁,将她冰凉的脚放在自己温热腹肌上,妄图温暖一些。
他听小云说女子癸水时揉小肚子会好受一些,便与小云学习了手法,男人覆着硬茧的掌隔着软衫贴在她小腹时,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
诸如此类的小事,简直数不胜数。
若是可以,怀七会毫不犹豫,甘心为她承受一切疾病痛苦。
正回想着,指腹无意识抚过蝴蝶簪面,却用力过度,不小心将上面的红玉碰掉,身后停顿一下,陶锦未理会,拿起那块玉石瞧着。
这簪子被她赏给怀七足有七八年了,能撑到现在才掉,已是不易。
正思索着,她忽而轻嘶一声,回身瞪向对方。男人垂着眉眼,帕子上还有两根她的发丝,声音冷淡,“草民手笨。”
故意的。他在扯她头发报复她。
陶锦扫过他手腕,九天过去,他腕上虽还覆着一圈红痕,右手的伤因太医的诊断好了很多,肿胀也消了。心下有了思量,她冷笑一声,“手笨多练练便好了,天亮之前,数清这里每朵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