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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妁之言,岑二公子当然也是随长辈的。”
是吗?沈棠觉得很悬。
前世,她父母便是家族联姻,二人没有感情基础,三观亦不合,婚后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母亲生下她后,两个人的关系越发糟糕,到后来发展成各玩各玩的,互不干涉。
她从小就在盼望父母离婚,希望他们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然而两家利益捆绑很深,根本不可能离,她深受此事影响,一直只谈恋爱不谈婚姻。
在古代,难道情况会不一样吗?
她跟岑晏都不认识,成亲后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她?
沈棠没有侥幸心理,她想了想,选了一套既不老成也不鲜艳,中规中矩的裙衫。
先看看情况吧。
夕阳西下时,岑家准时派管事来接她们。
坐在马车里,沈棠叮嘱沈宁:“等会长辈们问你话,你就答,不问就别出声。”
沈宁笑着道:“好呀,我只看姐夫,我听说姐夫是个美男子。”
沈棠颦眉:“是不是姐夫还难说。”
“啊?”
明嫂忍不住插嘴:“怎么会难说呢?姑娘,你可是怕岑家悔婚?这不可能,岑老爷当着一众将军士兵的面答应老爷的,他要悔婚的话,整个岑家都要遭人唾弃!”
“我知道,但……”沈棠没有详说,“等先见过岑二公子吧。”
郡王府位于如意里南边,府内统共有两处大院,六处小院,宁安堂是太夫人的居所,德兴堂是岑定方夫妇的居所,六处小院中的东院,南院,分属于岑家兄弟俩。
从马车下来,迎面就见广梁大门,耀眼金柱,气势非凡,明嫂,晚茶看直了眼,但门后的照壁却是深沉的青石浮雕,威严而内敛,再往后走,又见直指向天,锋利的怪石群,四周一棵花草也无,只点缀些翠竹,一直走到游廊,方才瞧见几株枝干苍劲的老梅树。
偌大的府邸,静悄悄的,奴仆们来去都无声音,可见规矩甚严。
明嫂不由感慨,老爷在世时乃都尉,沈家在安州也算是个富裕之家,可与这种勋贵世家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管事领着她们走入宁安堂。
岑大公子岑劭已经成亲,他的妻子名崔含芷,出身书香门第,个性开朗,一见就夸道:“阿棠妹妹,原来你长这样啊,可叫我想起一句诗了,”她吟得抑扬顿挫,“‘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这大概就是太夫人喜欢的活泼的女子。
沈棠敛衽一礼:“闻名不如见面,大少夫人果真才华横溢。”
崔含芷“噗嗤”一笑:“我哪儿衬得上‘才华横溢’四个字,致美才是呢,”那是岑晏的小字,她看一眼门外,“他应该快要到家了,”又转头看向太夫人,岑夫人,“不止阿棠妹妹生的好,阿宁妹妹也是个小美人儿。”
岑夫人打趣:“阿芷,你别把她们吓着了,”招招手,“阿棠,阿宁,过来见过太夫人吧。”
初次见面便亲昵地称呼小名,这让沈棠感觉岑夫人似乎没什么架子。
她拉着妹妹向两位长辈请安。
上座的太夫人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身穿靛蓝团花缎薄袄,赤金撒花栀黄色马面裙,头戴南珠凤钗,打扮得比岑夫人还要雍容华贵,就是脸上并无笑容,看着有些冷淡。
“你们一路累了吧?”她问。
“中途时常休息,还算好,就是劳烦您,还有夫人为我们置办宅院。”
“你父母双亡,若不置办,住哪儿呢?还没商定吉日等事宜,将你们接来我们家总是不妥的。”
“我明白,多谢您。”
太夫人并没有太多话要说,往外瞥了一眼。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