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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的头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她不会喝酒,也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这次才知晓她的酒量竟如此差,不过才三四杯便醉得不醒人事。
若是皇兄,喝光一坛也不会醉。
昨夜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梦见了皇兄,像儿时那样,她怕打雷,躲到皇兄的怀里,皇兄会耐着性子哄她,可这次好像没有。
而后她又梦到了一直缠着她的男人,她软软地倚在男人怀里哭。
哭着哭着,他便吻去了她的泪,轻轻柔柔吻着她的眼,不似从前那般凶蛮。
永宁渐渐醒来,已然天光大亮,浅云色罗帐飘来飘去了,刺眼的光线乍然照进,晃得她下意识抬手,遮住眼前的光亮。
赏花宴结束,她回了玉芙殿。
她想起身,可身子使不上气力,绵绵软软如风中柳絮。
夕岚听见床榻动静,忙进里间,掀开罗帐,扶永宁起身,拿了块软枕垫在她背后。
“您醒啦,奴婢熬了暖胃的粥,在炉子上煨着,梳洗梳洗就能用膳了。”
永宁点点头,让夕岚扶着下床穿衣。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永宁纤指揉了揉额角,虽然缓了一晚上,可头还是有些昏沉,不善酒力的她竟还敢连喝三杯,幸好昨日席散后就早早回来了。
夕岚端来温热的蜂蜜水解酒,永宁意识到要紧事,担忧问道:“昨夜我没发酒疯吧?”
一些人酒后会胡言乱语,没有理智的时候,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了,永宁初次醉酒,担心不已。
夕岚:“长公主醉后跟睡着了一样,安安静静的。”
她家主子乖顺,就连喝醉了也是乖乖的。
永宁松了一口气,幸好没闹出啼笑皆非的事情,否则就太丢脸了。
夕岚扶永宁起身,递来外裳。
永宁展臂,纤手伸入宽大的袖中,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没等系上丝绦,便匆匆去了衣架边,翻找袖子里的东西。
永宁疑惑,“诶,我昨儿摘的栀子花呢?就放袖子里的,怎么没有?”
她专程摘了花骨朵,养在花瓶里今明两日就能开。
夕岚茫然,“奴婢昨夜伺候的时候没发现,莫不是掉车厢了?”
“奴婢这就去找找。”夕岚刚抬脚,蓦地又顿住了,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处,看向永宁,“可能也找不回来了。”
永宁不明白,“为何?”
夕岚:“昨儿路上车辙坏了,好在遇见陛下。长公主是坐陛下的鸾驾回的玉芙殿,约莫是掉在了鸾驾内。”
昨夜她与银雪扶永宁从鸾驾下来,永宁靠着车壁睡着了,可回屋点了烛灯,她们才发现永宁的衣襟乱了。
小衣系带打了个死结,可长公主明明素来喜欢蝴蝶结,一扯就散,方便。
夕岚吓一跳,不敢往那处想,那威仪严正的天子断然不会对酒后的长公主这般。
“鸾驾?”
永宁僵在原处,杏眼圆睁,她迷迷糊糊间看到的真是皇兄?!
是她酒后抱了皇兄?
永宁脸色煞白,惊惧不已,抓着的衣袖从指尖滑落。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那吻她眼的男人,好像也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