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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母后还把持后宫之时,德贵妃为了救失足落水的太子,只身犯险,落下病根,如今还惧冷呢。
可后来,不照样为了黎王,对太子下手!
风声飒飒,雨珠从叶尖滚落,滴在檐上。
周芮问,“若你们赌错了呢?”
青雉轻声唤道:“殿下。”
“若赌错了,便是成王败寇,赵家一脉,包括殿下与太子,都会成为阶下囚。”
前十八年,周芮因身份尊贵,仗着父皇宠爱,活的恣意任性。少不更事时,上京权贵她得罪了不少,每日参她的折子加起来几乎能堆满半个御书房,但她从未被父皇苛责一句。
如今父皇昏迷不醒,上京大乱时她才恍然发觉,母后不问后宫事,虔心礼佛之时,赵家早在暗地里被蚕食干净了。
她之所以能在上京耀武扬威,皇弟能在痴傻后依然留有太子之位,靠的不过是帝王的宠爱罢了。
帝王在,她与太子便安然。
可皇弟还不曾继位,父皇便重疾缠身,不知何时醒,能否醒。
没了帝王宠爱的他们,从刀俎沦为鱼肉,想活,只有重新握住一把刀,这刀最好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而徐淮止,便是赵家为她选中的刀。
“殿下,快三更天了。”
周芮沉吟片刻,应了一声,葱白的指尖将鬓发拢至耳后,抬眸笑道:“青雉,替我梳妆。”
天幕乌沉,朔风阵阵,晚间的冷风携着潮湿扑面而来。
女子提着裙角,在青雉的搀扶中,走下马车。
微风轻拂,耳鬓的发丝飞至眼前,周芮咬着唇,冷的直打哆嗦。
这件衣裳是她在府中亲自挑的,藕色内裙布料单薄,自胸口而下□□半露,而腰肢最细的地方,系着一条惹眼的艳红缎带,最外层的轻盈剔透的薄纱下,肌肤白腻,身姿曼妙。
‘吱呀——’
周芮缓慢抬手,推开陈旧腐烂的木门,灯笼中烛火摇晃,映在她娇俏艳丽的容色上,双眸潋滟,花钿朱红。
青雉遥遥相望,心中难安,“殿下。”
周芮回头,不解。
“此番大事容不得一点差错,还望殿下耐住性子,若徐相有得罪之处,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薄纱缠风而起,墨发飞扬,周芮展颜一笑,眼波流转,笑容越发明媚娇艳,“放心吧,本宫知晓轻重。”
昳丽如荼蘼的颜色融入青雉眼底,她放下心来,颔首目送周芮的身影逐渐远去。
若不是徐淮止此人软硬不吃,万不会出此下策,让殿下脸面无光。
可若不是徐淮止此人软硬不吃,怎会论到他们算计染指。
殿下虽骄纵任性,胸无点墨,但自十三岁那年起,容色便冠绝上京,无人能及。
这是赵家给予徐相的交易筹码。
徐淮止,你可要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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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
寒冬刚过,种在院子里的梅树还能瞧见枝头上残留的点红。
周芮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拨开纤长的梅枝,左右看了一眼后,目光落到东边的一处小屋。屋内燃着油灯,微弱的火光映在窗棂上摇摇晃晃。
想来这里,便是徐淮止的卧房。
内门轻掩,她缓步入内。
屋中昏暗,唯一的亮光被门后的粗粝纱帐遮挡,左右两边的白墙泛着斑驳的黄,略有脱落。
“谁?”
男子嗓音低哑,隐含警惕。
周芮脚步一顿,早已想好说辞,站在纱帐后,看着上头倒映出来的浅浅轮廓,娇声问:“大人可是歇着了?”
对方迟迟不应,几个呼吸间,她大着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