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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里衣残缺、官袍脏污、发丝凌乱,唯有那张脸在火光下仍旧熠熠生辉,清隽深邃。
他看上去,似乎很疲惫。
“徐相,你的人会来寻我们吗?”
徐淮止阖眼,脑袋靠着岩壁,轻应一声,“嗯。”
“你这样睡着不难受吗?”
“嗯。”
“不若我把肩膀借你靠靠吧。”
徐淮止猛地睁眼,随即又缓慢阖上,“殿下别忘了答应过臣什么。”
“我这是感谢。”周芮振振有词,“若是你因为我脖子受伤了怎么办,届时我还得照顾你,岂不是更纠缠不清了。”
徐淮止懒得理会她的疯言疯语。
周芮捡起被徐淮止扔在地上的树枝,戳了戳火堆,“原来你之前是在口是心非啊,还说什么让我离你远一点,其实心里巴不得与我纠缠不清吧。”
“本宫知晓本宫天生丽质,你喜欢本宫也无可厚非,既如此,待明日回京你便请旨入我公主府做驸马吧。”
“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见徐淮止终于愿意理会她了,周芮牵起嘴角,眉眼弯弯,“自然是想伺候徐相,睡个好觉啊。”
不知是哪个字眼又激怒了他,男人眯起双眸,厉声道:“周芮!你是大周公主,不是青楼花娘。”
他责备严厉的双眸仿佛一把利剑,挑开皮肉,直指周芮体内最薄弱的心脏。
她依旧在笑,“你看,你又生气了,我只是想让你靠着我肩膀,这样好睡一些而已。”
于他而言,公主还是花娘,有区别吗?
他哪个都不要,哪个都不会帮。
“男女有防,你是公主,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周颜面,自重二字,你可曾学过?”
如先生般谆谆教诲,他此时的语气不知比先前温和了多少,可听在周芮耳朵里,却犹如钝刀割肉。
她极力压抑,眼尾却还是忍不住溢出一丝嘲讽,“徐相,你现在是在教一个连生死命运都掌控不住的人,如何自爱吗?”
徐淮止看了她许久,眼前好似又出现了赵府的水榭阁楼,那一片的水甘草被养的极好。
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
饶是徐淮止不愿多想,可以周芮偏爱奢华,什么都只要最好的性子,能亲自饲养那随处可见的水甘草,足以证明那些东西在她心中的份量。
但少女心事,不足以让他卷进那样的风波,替她摆平这个天大的麻烦。
“若殿下只想活下来,大可以劝赵家伏低做小,主动让太子禅位,只要在新帝登基前远离京城,往后余生再不踏进京城一步,自可保命。”
周芮惨然一笑,“你若是二王,你会信我,信赵家,信太子吗?”
“不会。”
不等周芮开口,徐淮止又道:“但不是不能。”
周芮知晓他们朝中之人说话向来不说满,是不是她可以理解为:徐淮止愿意帮她活下来。
火星子啪的一声溅在了周芮的衣衫上,留下一点肉眼难见的小洞。
紧接着,火光飞逝,越来越多的火点落到周芮垂下的衣摆上。
原本不可见的洞被未燃尽的火光烧的大了一些,一圈又一圈,直到消失不见,留下斑驳的印记。
你看,只要火烧的够旺,便是再密不透风的衣衫,亦能破开一个缺口。
周芮目光灼灼,眸中闪烁着比火焰还要炙热的光芒,“若我想要的,不止是活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