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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纷乱之余,周芮忽然记起东宫里放着一只虎头娃娃,与画上这只一般无二。
只要弄清楚徐淮止这般紧张这两幅画的缘由,应当能助她良多。这般想着,周芮不动声色的退出屋子,又小心翼翼的将门阖上,这才走出宅院,朝着置办杂物的店铺走去。
她犹记着从赵家离开前,
,在舅婶那里取来的经
工o
“你别看男子满嘴都是什么家国大事,权利地位,可他们心里啊,总是向往着有一个温馨的家,甭管这家是好是坏,只要面上瞧着热闹温情,他们嘴上再是不在意,可心底到底是暖和的。
她那时琢磨着这番话,回想起从前在父皇身边看见的种种。她母后不争不抢,一心青灯古佛,可后宫的其他女人却恨不得天天黏在她父皇身边,想方设法的争宠。
那些人用的最多的手段便是舅婶说的这般,将自个儿当做寻常人家的妻子,把宫殿布置得亮丽堂皇,甚至还买来许多民间的小玩意儿让父皇高兴。那时她不明白这些人在做什么,如今想来,应当就是让父皇把她们所在的地方当做家,而那个家"里,只有缺她不可,才能被父皇牢牢记已在心里。
是以周芮开天辟地头一回做起了内务府的活儿,将徐淮止的宅院比作她先前的公主府,那些可有可无,除了美观有派头,并无作用的装饰物被她大手挥,全数搬进了徐淮止家中。
就在这时周芮指挥着人布置卧房时,门外狭窄的巷中走进许多穿着麻布衣裳的伙计,他们身量相差无几,怀中抱着的被褥也相差无几。由绫罗绸缎制成的锦被,面料光滑,内陷充盈,像是厨房刚做出来的发面馒头,绵软暖和。
“都小心着些,别磕着碰着了。”站在屋檐下的顺玉,长臂将窄门一侧用力挡在身后,好让伙计们能轻松进入。
其中一人笑道:“大人客气了,小的们皮糙肉厚,不碍事的。们是问。
顺玉蹙眉看向他怀中之物,“我说的是被褥,若是磕着碰着勾了丝,我拿你天知晓置办这些褥子花了多少银子,
那人讪笑道:“晓得了晓得了,大人放心。
”
随即对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的迈入门槛,朝着屋内走去。“大人,小的们把东西放哪间屋子啊?”
前头传来伙计的询问,顺玉等徐淮止进门后,才不耐的将门栓插上,这才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指着东西两边的厢房,“这几张料子好些的送去那边那个,剩下的跟我来。”
吩咐完伙计后,顺玉回身,这才察觉到徐淮止正蹙眉看着院中早已凋零的梅树。
他顺着徐淮止的目光看去,双眸刹那睁大了些许。原本光秃秃的枝丫上不知何时挂上了红线,凌乱又有序,如蛛网般缠绕在枯枝上,从枯枝垂落的线尾轻轻晃动,和舞娘臂上的披帛并无两样。清素宁静的院落突然间染上一抹艳色,就像是昨日突兀住在家中的女子一样,格格不入却又让亘古不变的地方亮起一盏不属于这里的光。“大人,这是
徐淮止收回目光,“她倒是有兴致。"
声音听不出喜怒,顺玉最后看了一眼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梅树后,这才抬步跟上徐淮止。
一进卧房,顺玉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他待了七年的地方。比之院中的梅树还要叫人吃惊的是,卧房中原本空着的地方突然间多了一个玲珑阁,
上头摆满了书册玉器。原先的布帐换成了柔纱,桌上的瓷瓶中插了一枝修剪后的黄花,就连墙上都挂了两幅不知是谁笔下的古画。莫说是他,就连他家大人都怔愣了许久。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顺玉不明白。
徐淮止更不明白不过区区几个时辰,周芮如何能将家里布置成这样。听见动静的周芮从她的卧房中出来,提着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