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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蛇吧?”女人想起脚踝的触感,花容失色地往后退,“桌下有蛇!”
焦莱听到这话不可置信:“这位小姐,大冬天的,屋子里怎么可能有蛇?”
女人踩着高跟鞋跑出餐厅这一块,趔趔趄趄往门外的车那喊,仿佛亲眼目睹:“张叔!家里有蛇,好大的一条蛇!”
“苔苔,你脚先抬起来。”
焦莱见女人不是开玩笑,这才赶紧示意。
法式桌布厚又长,全然盖住整张矩形餐桌。姜苔不以为然地把脚伸上来,盘坐在椅子上,继续吃饭。
真是蛇的话,焦莱也不敢碰:“阿凛,你也站远点,我去花园拿铁锹来。”
餐桌边没了大人,沈凛俯身去掀桌布。
黑漆漆的餐桌下,还真有一条拇指宽的黄色小玉米蛇,正快速地游过来,一点点地盘在姜苔的毛拖鞋旁取暖。
沈凛自小在镇上长大,见过野生蛇,认出这显然是条宠物蛇。
听见大门口张叔和女人走近的声音,他正要站起来,却被坐在那的姜苔抬腿,一下踩在后背。
他被迫半跪下,不解侧头。
看见她用口型说了三个字:藏起来。
张叔拿着把扫帚,跑进来问:“苔苔,鲍小姐说餐桌下有蛇,你怎么还坐着?”
“鲍阿姨在无中生有什么?”姜苔掀开桌布,让他们看,“沈凛,你在底下这么久,看见蛇了?”
沈凛从桌底下出来,站直了些:“没。”
“有,大蛇,还嘶嘶地舔我了。”那位鲍小姐还没缓神,呼吸急促,“真的是蛇!”
焦莱也拿着铁锹姗姗来迟,和张叔一起把餐布掀开。两人又在客厅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烦不烦啊?”姜苔一碗饭见底,像是忍无可忍地摔筷子,“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张叔斟酌地看向旁边的女人,打圆场:“鲍小姐,要不今晚我还是送您先回去吧?姜总这两天也不在家。”
女人惊恐地又看了眼餐桌那,不占理,气红着脸出去了。
吃个晚饭被闹一通,谁也不顺心。焦莱还没明白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跟着出门送客。
沈凛外套口袋里那条蛇在这时探出三角头来,又被他摁回去。
姜苔这会儿倒看得出很开心了,下巴高傲地微抬,还哼起了曲儿。雪白的齿,微红的唇瓣,整张灵巧的脸都明媚起来。
沈凛默不作声地看她。
那股熟悉的娇艳感似乎又回到她身上。
浑然天成,毫无做作。
见焦莱一脸愁容地回到屋里,她起身飞快地擦了擦嘴:“我吃完啦。今晚没别的事了,焦姨你可以提前下班。”
说完,她又悄悄在人后对着沈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威吓,眼神狡黠:敢说出去,你就完蛋了!
沈凛心领神会,盘着那条小蛇塞回她指向的茶几底下的笼子里。
……
来到姜家第一天,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晚上回到出租房的床上时,沈凛才蓦地想起来:那只叫“乌龙”的猫不在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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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事过后,姜苔貌似对他看顺眼不少。
她性情变化虽大,但也不是完全不讲理。沈凛不会惹她,常摸清楚“姜苔法则”后避而远之,也从不提过去在镇上共度的短暂两天。
他换个城市生活也并没有水土不服,放学早的时候,会过来帮焦莱干活,搬搬燕窝、白酒等重物。平时碰上姜苔下楼,也会礼貌示意。
两人只是佣人孩子和雇主千金的关系。
姜苔脾气倒还是差劲,使唤人天经地义,完全没想过沈凛出现在家里只是来给焦莱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