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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裸着上身,左胳膊有个青色的老虎头纹身,他吊儿郎当地走上擂台,边走边在观众席的欢呼声里秀招式。
而另一个穿着无袖背心、黑色运动裤的年轻男生,是沈凛。
两个人体重相差无几,但沈凛比对面这人高了快半个头。
他手上是暗红色的拳击绑带,臂膀的薄肌流畅利落,青涩锋锐的面部轮廓被现场越来越暗沉的气氛灯晕染着。
姜苔习惯了他平时薄唇抿直、无欲无求的淡漠样。可这时候,他凌厉立体的五官才还原了些与生俱来的攻击性。
台裁上前确认选手状态,做了几个准备开始的动作,随即在一片加油声中吹响了口哨。
在这之前,姜苔也不了解拳击赛应该要怎么评分。
她小时候练过空手道,可后来嫌累嫌苦,没继续练下去。迅速上网搜了下要打三个回合,三分钟内决出胜负。
从沈凛挥出第一拳开始,对面那个老虎头就一直被迫防守,看上去落于下风。灯光下,他们绷紧的肩背都格外清晰。
两人在八角笼中央缠斗,场外也有好为人师喊着该怎么打的观众。
老虎头一个格挡,却没扛住沈凛出其不意的左旋腿侧踹,快摔的力道重得将他直接踹飞到铁笼围栏上,护齿都差点飞出来。
台裁插.入,站在两人之间喊停,让老虎头先把快掉了的护齿调整好。
铁链再度发出的“哐当”响声,被场下喊“衰”声盖住。有攻必有守,有守则有破,自由搏击哪有不挨打的。
在沈凛下颚挨了对面一记直拳时,姜苔就已经闭上眼不敢看。她后悔进内场,也受不了这种血.腥.暴力的肉.搏。
又突然想起今天这场比赛打完,沈凛脸上肯定会留痕迹。
其实之前他有比赛的话也难免会受伤,身体被长袖长裤遮着看不到,但下巴,鼻梁那会有略微青肿。
不过他在家时间不多,个子那么高,今年体检都快到一米九。焦莱也很少会仰头去仔细端详他这张脸。
沈凛又总是一副淡薄样,看上去就不像会玩拳击运动的人。
身边人里,除了姜苔都没谁再发现过。
耳边是重重的喘气声、观众的尖叫声、扼腕和叫骂声。直到哨声再次吹响,终于结束了。
她松开握紧的手,睁开眼。
沈凛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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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场比赛即将开始,换了两个新拳手。姜苔再也在那坐不住一秒,去往老地方守株待兔——俱乐部那道无人问津的后门。
吱呀老旧的铁门在她等了近半个小时后才打开。
沈凛冲过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上也多了一顶棒球帽,刻意将额前碎发也压低,仿佛试图挡住嘴角和下颌的伤口。
他关门那一刻,才瞥到角落里蹲着的姜苔,怔住许久。
姜苔脚蹲麻了,拉着他青筋虬结的手臂起身:“干嘛不说话?被打傻了?”
沈凛垂眸:“你怎么在这?”
“本来找你有事,就跟着过来了。”她抬头看他,如实道,“没想到你们有比赛,我就混进去看了几分钟。”
姜苔说到这,突发奇想地摁了摁他泛红的下颌角:“为什么今天打这么凶?”
“今天……那是俱乐部合伙人招来的新拳手。”他眉间因为疼痛蹙得更深,却没阻止她没个轻重的手,“走吧,先回去。”
刚下楼梯,那道后门又被打开了——
“哎,那个谁?”身后的人,是刚才在拳击台上的老虎头纹身,“喊你呢,走这么快干嘛?”
姜苔听着这道聒噪的声音,回过头。
老虎头的语调在看见她这一刻就变了:“我说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