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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书看得入迷,他竟连史云腴何时起身离开的都不知晓。
直到,史云腴从后院回来,与他问了声:“无名某,会饮酒吗?我家中还有半坛子用米酒浸的茶酒,你少喝些无碍。可要尝尝?”才叫他醒过神来。
谢沉书抬头望她,火上的热气却将她的面庞模糊。
谢沉书嗯了一声,什么玉露琼浆他没饮过,可这上古曾有记载的茶酒他倒真没喝过。
史云腴闻言抚裙坐下,随手将酒坛搁在了座位旁。
谢沉书见状拿起,观摩了半晌。
火上炙烤的鱼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成一道可口的佳肴。
史云腴最先将玄青与飞琼特制的那份取下,搁在一旁等待放凉。随后又将谢沉书的烤鱼取来,递去他手中,沉声说:“趁热,试试我的手艺。”
谢沉书默然伸手接过,猛地被烤鱼的香气扑了个满怀。
他随即咬下一口,便开始不由得感叹史云腴的手艺,当是不输青宫的膳房。
史云腴在旁满怀期待地托脸问他:“如何?”
可谢沉书明明觉得东西美味绝伦,却偏在开口时应道:“尚可。”
幸史云腴并不在乎他的评价。
她只点头独自将茶酒分盏而倒,跟着斜倚竹凳,她说:“无名某,这酒,就当贺你伤病初愈了。”
谢沉书凝眸去,史云腴端着酒盏朝他示意,他便也信手端起与之碰了碰。
史云腴随之一饮而下。
谢沉书却只抿了半盏,就将酒搁置火旁。
两人就着夜色深沉,就着篝火正浓。在一次次无言间,将那半盏茶酒,以及鲜美的鲤鱼下腹。
酒过三巡,史云腴甚不知自己是何时,来到这廊前的木阶上半趴坐下,她只顾兀自迷离起篝火照映里那张霁朗的脸,愈发入神。她呼吸时,带着阵阵酒气,但未因此而醉去。
她啊,于红尘中一直醉着,却在当下异常清醒。
彼时,谢沉书与浮动的火苗同坐,他离史云腴不远不近,若不是真的愚痴无心,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注意。
暗昧在火中燃烧。
那晚廊下起过的风,又吹进了梦里。
谢沉书那天骤然松开她的肩颈,退出与她过近的距离,并非全是因为怒意上头,而是为了掩盖他那红透脖根的羞意。
谢沉书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史云腴早已看透了他每一次的回避。
捧在掌心的最后半盏酒,倒影出他的迷惘。
谢沉书定在原地,感受火苗的灼热拂过发顶。读不透廊前人的意味深长,他陡然转眸,史云腴依旧慵懒趴在那里。这是谢沉书第一次直视起史云腴的眼睛,这也是他第一次察觉出她眼中的寂寥。
躁动在夜的加持下,愈加大胆浓烈。
他在心下低语:清风使,你究竟想在我这儿得到什么?
忽将半盏酒送进口舌,谢沉书堂而掷下杯盏,起身自摇晃的篝火旁,向廊下走去。史云腴拢起被晚风吹皱的袖衫,带着某种静观其变的淡然,望向谢沉书。
两个人就这样在无尽的风月里,越靠越近。
廊前无明,院中唯有篝火闪耀。
谢沉书的到来,遮盖住了史云腴眼中炽热的火光。她昂起头,看谢沉书站在逆光的方向,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望见他高大的身影。
史云腴眯起眼睛,眼看谢沉书从居高临下,到直视起她的眼睛。
两个人藏于目光里的纠缠,从谢沉书选择转眸那刻起,就未曾断去联系。直到将手臂撑于史云腴身侧,把人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谢沉书这才停止拉进与眼前人的距离。
他那强制压抑,却还是略显急促的呼吸,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