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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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差点血崩而死,难不成忘了?"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忘?就是忘不了,我才舍不下,你不知道,他每回叫我母后我心中有多愧疚
......"
皇后掩袖低泣,再细腻的脂粉,再贵重的步摇也遮不住她眼尾的红肿。“好了,他天资如此出众,将来势必不可能留在我们身边,与其别时伤悲,倒不如一开始就离得远远的。再说,你不是还有骁儿,你最近整日整日地留在这里,骁儿夜夜哭闹找不到母后,也当去看看他了。
"
皇后听罢拭去眼泪,匆匆叫人掌灯出门。
那晚,陆无咎彻夜未眠,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父皇母后的对话。什么叫“我们你们",难不成他并非皇室血脉?可母后分明又说,他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再说,父皇也知情,皇室最看重血脉,绝不可能容忍血脉混淆。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或者,只是他们偏爱幼弟?陆无咎并未问出口,次日,他只字未提听到的事情,只说病好了要回无相宗。他母后欲言又止,终究没阻拦,父皇更是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让他莫要辜负这年难得一遇的资质。
陆无咎敛眉,攥紧手心答应,此后他每年都晋升一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是从那以后,他很少再回天虞。
这些年里,他依旧是天虞的太子,一切没有任何变化,于是这些事,这些话,他也慢慢淡忘,直到此时此刻,握不住那根锁龙链,又突然冒了出来。如跗骨之蛆,鬼魅低吟,提醒着他的异常。
此关心?
难道,他的确是天虞的血脉,只不过血脉异变,所以他的父母才会待他如此疏离又如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敛眉垂首,攥紧拳头的少年。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身体里流的又是什么血,没人可以左右他,即便是所谓的预言。何况,即便是他又如何?十年之后他才会最终进阶。
十年,足以改变一切。
后凝起一朵至纯至净的琉璃火硬生生压制那扎进他骨肉的寒针。他目光淡淡扫视那根泛着寒光的锁龙链,直接徒手攥住,任凭寒针刺进他的手掌,然寒针逐渐消融,水混着血淋漓地滴落,直到手中的铁链滑落,他掌心的冰霜在琉璃火的压制下再没凝出来。
这锁龙链,也不过如此。
陆无咎轻蔑一笑。
速回头,却看见他在笑。
此时,正躲在角落里捂着耳朵的连翘忽然听到了一点动静,以为陆无咎结束了,她迅做完这种事竟然盯着自己的脏手看?
而且还能笑出来?
变态!
连翘嫌弃地挪开眼神:“你好了没有?”
陆无咎敛眉,收住所有情绪:"好了。
连翘这才敢起身,重新回到他身边,发丝被蹭乱了,乱糟糟的,陆无咎忽然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
连翘赶紧躲开:“你干嘛呀,别用脏手碰我。
"
"脏?"陆无咎抬眸。
"可不是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连翘一副了然的样子。陆无咎似笑非笑:"我干什么了,你真的知道?"
连翘瞥了瞥他的手,哼哼两声:"不就跟我上一次一样,你以为我真的猜不到?"然后她嫌弃地擦了擦被他碰过的侧脸,忽然摸到了一点湿润,立即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雪白的耳根逐渐通红。
“你、你竟然把......”
“把什么?"陆无咎挑眉,“一点没擦干的水而已,你脸红什么?”"水?"连翘眨了眨眼。
"你以为是什么?"陆无咎故意凑近。
连翘长长的睫毛乱颤,别开脸:"没、没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