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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伦说:“你个子高挑,以后别穿高跟鞋了。穿平跟鞋更舒服。”
她就俏皮地笑:“安伦,你一米八八啊!我不穿高跟鞋,和你一起很有压力呀!”
文安伦听了,觉得脸有点烫。他转过身去,说:“既然你来了,今夜,我们继续作画。”
***
其实只是他作画。
她没有动手。
他笑她懒,而她只是娇娇俏俏地回他:“因为我喜欢看你画画呀!”
说起来,这一段时期,是文安伦的巅峰时期。他停笔三年之久。
章消玉给他调配颜料。
经他指点,她发现,这一次,他要的是各色的白,亮白、灰白、银白、润白、荧白……
她还调配了蓝、黛绿、深棕,和鲜艳的红。
文安伦作画已到达出神入化境界,不需要炭笔勾勒底稿。只是大面积地刷上他需要的色彩。
章消玉看得入迷,咬着笔头在那猜,这一次他要画的是什么。
渐渐地,画中景物的轮廓出来了。她高兴得叫了起来:“是犀牛!白犀牛!”
白犀牛极为稀少和珍贵,还代表的是幸运。
他看了她一眼,她说完了又在那咬笔头。就连红润润的嘴角沾上了一点润白,她也没有发觉。他就低笑:“小孩子。”
他放下画笔,从清洗室里取来热毛巾替她擦拭嘴角的那抹润白。
他一手执着她下巴,一手给她轻揉,只见她眼睫一直颤呀颤的,眼神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知道她是羞。
他又捏了捏她下巴,说:“别躲。”他的脸又离她近了些,甚至能从她眼里看到另一个自己。她的肌肤真细腻,被他娇养了一段时间后,黑色退去,原来她的肤色是蜜色的,不白,但有一种健康的、蓬勃的野性美。现在,她娇嫩的肌肤被他揉得有点红了,润润的,蜜糖色的那么一张小脸,还有那嫣红的唇……
在夜色里看,她美得惊人,轻易教他心猿意马。
他忙垂下视线,只专注于她唇边的那点润白。
章消玉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他温柔地擦拭。他真好呀!现在的气氛那么好,他会亲她吗?这么想着,她的唇微微地张开了……
文安伦的视线再度被那抹红唇吸引,她的唇瓣柔美饱满,像引人采撷的红樱桃……他不自觉地俯低了脸,唇瓣就要触碰到她的时,屋内突然传来“当——当——当”三声钟鸣。
他的唇擦过了她的唇角。
他轻声说:“好了,擦干净了。”
他静下心来,重新作画。
不久后,雏形出来了。
画中,是一只白犀牛。
白犀牛一对眼睛很有灵气,还有长长的眼睫。
章消玉是第一个看到这幅画的人,也是第一个作评析的人。她说:“白犀牛的一对眼睛,婉转多情,有种缠绵的情致。”一说完,她自己先红了脸。白犀牛就是她自己呀!她对画家有情,所以这只白犀看着世人时,婉转多情。
见她羞红了脸,知道她看出来了,文安伦只是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呀!”她嗔他,又娇又软:“不准再笑了。”
而他只是抬起手来,摸了摸她打着可爱漩儿的发心说:“小孩子。”
画很美,白犀牛的身体是荧色的白,像全世界的中心一般,发出淡淡的光,很虚无缥缈却又真实。白犀的白,还是有质感的润白,很活。而背景是浓郁的蓝、和黛绿,象征丛林。一株鲜艳的虞美人开在黛色的丛林里,像一把火……
虚虚实实的结合,动静相宜的形态,“刹那即永恒”的印象派技法,经他一双巧手,尽显出神入化。
当他画就,章消玉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