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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一是因为刘陵的事,刘陵能活着回到淮南,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自从得知她从长安逃了出来,他心中就担忧不已,不是担忧刘陵死了,而是担心她活着。若是死了,事情就圆满结束,他上书乞罪,朝廷不痛不痒训斥一番,此事明面上也就结束。
可是她偏偏回来了,身为他宠爱的女儿,刘陵知道他不少事情,为此为了安抚她,他只得继续扮演慈父。二是刘陵此次能回来,几乎动用了他布置在长安的所有暗桩,她前脚逃出长安城,后脚他这些年花费不少心力与钱财设立的暗桩都被羽林卫给查了,恨得他牙都要咬碎了。
原先他还打算,若是明年太皇太后魂归九天,他就趁机起兵,可是现在心血毁于一旦,他的大业只能往后推。午后未时,刘安太子刘迁提前回到淮南王府。淮南王府虽然比不上未央宫的壮丽威严,也是富丽堂皇,不少院子悬挂着琉璃灯,不点灯火,里面放置夜明珠,夜晚时分,夜明珠透过琉璃灯散发朦胧的光,宛如月光,十分好看。
刘迁刚到刘陵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优伶的歌声,眉心顿时皱起。
他当即抬脚踹到门板上,里面的歌声戛然而止。身边的奴仆齐齐跪下。
刘陵也不进去,负手站在门外,等着里面的动静。须臾,身后的门板发出声音,一股腻人的香风从身后吹来,还掺杂着熏人的酒气。
女子特有的娇媚慵懒嗓音响起,“阿兄大驾光临,妹妹我属实受宠若惊。”
””你……刘迁转身,见刘陵发髻凌乱,裾袍歪歪斜斜,眉眼带着三分媚意,面色更冷,“你这是什么样子?”“什么样子?“刘陵低头看了看一下,若无其事地将衣服随便整了整,“妹妹大难不死,不让我去法会,难道还不能让我在府中享福。”
刘迁没应她,大步走进院子,望着正厅的软榻、酒食,以及现下恭敬跪在一旁的两名涂抹胭脂的优伶,冷哼一声,“你这日子过的比我还好。”
“阿兄是父王的太子,劳累一些也是应该的。我现在没了爵位,又出不了淮南,难道还不让我享受一下。“刘陵随手拎起一个酒壶,示意刘迁坐下。
她与刘迁一母同胞,关系自然最亲近,往日也算是父王的左膀右臂,现在她被废了爵位,不少兄弟姐妹幸灾乐祸,她懒得应付那些人。
“我知道阿兄想要说什么。"她倒了一碗酒,挪到对方面前,“太皇太后亲自下旨废了我的爵位,若是没有意外,此生也没人敢恢复我的爵位。”
“阿陵……"刘迁面色不忍。
这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此番在长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怎么能不心疼,可是因为长安暗桩暴露,父王这些日子的心情也不好,他也不好劝。
刘陵给身边的侍女使了眼色。
侍女微微颔首,然后将院中的奴仆、优伶都带下去了。等到正厅人都退下,刘陵轻轻捋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出现连三四道青紫的伤痕。
这是她受的鞭笞,寒冬腊月不好养伤,养了七八日,伤痕还是这般清晰。
她当时受刑时,故意用手臂遮挡,伤在背部被衣服遮挡,不利于卖惨,只有伤在看得见的地方,才能让母亲、阿兄和父王时不时记得她在长安受的委屈。“父王给的药不管用吗?"刘迁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积压的斥责和说教霎那间崩塌,只留下对妹妹的心心疼,还有对长安的不满。
“管用,但我很少用。“刘陵自嘲一笑,目光幽幽,“我要用这身伤痕时刻提醒自己在长安的遭遇。阿兄,我说不在乎爵位是假的,既然太皇太后废了我的翁主,那你有没有信心给我一个长公主呢。”
一般皇帝的姐妹可以被册封长公主。
有了长公主的期待,一个小小的翁主而已,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