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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地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打量他。
她看起来有点怕,但又不那么怕。
林启川也感觉到了,这让他无名火起,有一种被完全拿捏的错觉。心里堆积的烦躁无法排解,他甚至已经不再那么在乎被林隆胜夫妻发现,冰着脸拉着不情不愿的林玺下楼,把她推回她漆黑的房间。他压着声:“去换上睡衣,然后上床睡觉。”
“你最好祈祷你明天不会发烧。’
说完,他便不理会她,扬长而去。
林启川的警告奏效,林玺不敢再做出挑衅他的动作,安分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的担心成真,林玺发烧了。
他并不意外,在雨里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成年人都顶不住,又何,
况她一个小孩子?
他身强力壮倒是没什么,只是早上打了两个喷嚏,有感冒的迹象,早餐时间,芳姨大呼小叫地下楼和田清说,林玺烧到了39.2,刚吃了退烧药,现在又迷瞪瞪睡着了。
“这孩子很少生病的,怎么发烧了?”
田清面露忧心:“这几天温差大,肯定是冻到了。她上楼去瞧了瞧,临出门前嘱咐芳姨细心照料着,要是烧得太凶一直不退,还是得送医院才安心。
林启川神情淡淡去了学校,当着芳姨的面,并没有去探望楼上生病的小孩。
他很早就醒来了,趁着全家睡着,下楼去她房间瞧了瞧,手掌心探到她额头的滚烫,喂她喝了半杯水。
林玺一直昏睡,对于他的存在,毫无知觉。
昨晚的种种好似一场混沌不堪的梦,林启川起初不相信床上的小孩会有这样大的决心和力量,但直到看见自己手腕上清晰还未完全褪去的牙印,又相信梦是真的,她爱恨分明的性格,注定就是会做出这种脱轨的事。
他忧心忡忡地离开她的房间。
林玺高烧了三天,芳姨送她去医院就医,林启川一语成谶,林玺得了肺炎,严重到需要住院治疗。
林启川虽然前程已定,高考这种人生最重要的历程也是要参加的,高考月他没有回家,只是托了芳姨,给她带去了一株绿油油的红薯秧苗。
“你哥说希望有一天能吃到你种出来的红薯。’芳姨爱屋及乌,喜欢这生机勃勃的秧苗:“等你出院了,就把这苗种下去,这东西有土就能活,等你哥下次从美国回来,说不定地里就是一茬一茬的了。‘
林玺生着病,神色恹恹,并不接腔。
谁知道他走了以后什么时候回来呢?
万一这些红薯长了一茬又一茬,却始终等不到他呢?“芳姨。’
她软绵绵地喊,芳姨“哎”了一声,问她要什么。”前几天
.”林玺细细回忆着,“最开始发烧的那天,你喂我喝过水吗?’
模糊的记忆里,她感觉到一只骨骼坚硬的手,很坚实,也很有力量,她靠在这富有安全感的臂弯里,然后干渴的唇碰到了冰凉的杯壁,有温水缓缓灌入她的口中。
芳姨说:“喂过啊,发烧哪能不喝水,我每隔一小时喂你一回,你这孩子,烧糊涂了还跟我闹,还说要你哥给你喂。”林玺惊讶:“有这回事吗?’
“难道还能骗你?’
芳姨笑呵呵的,拿毛巾给她擦了把脸:“你哥那么忙,哪有空做这种小事啊,他连他自己两个妹妹,都没这么细心伺候过。”林玺失望,心想一定是做梦,而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美梦,想起来就觉得好悲哀。
“那这种小事,他会为谁做呢?”
林玺心里不服气。
他为她洗过头发的,把洗发水倒在她的头发上,为她搓开泡沫,拿喷头为她冲洗泡沫,他明明就是会做这种小事的人,是芳姨不够了解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