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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从官。至于你二人,暂且先以随从的身份伴我左右,待日后自有机会设法编入吏额。”韦暄盯着不远处的地面,没有直视二人,手指下意识地抠着腰间的带钩。
郁竺觉得他的神色有些奇怪,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韦暄是在向二人说明身份安排的事情。
她对北宋基层的官僚体系尚不熟悉,一时有些懵懂,倒是武松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拉着郁竺连忙道谢:“多谢大人周全!”
待韦暄走后,武松这才解释道:“州县吏额自有定数,此时恐怕不便安排。但凭韦通判之职,为咱们谋一两个吏额并非难事,且先安心做事,等待时机。”
原来是编制满了,自己和武松得先当临时工,怪不得刚才韦暄表情不自在呢。
郁竺心中盘算了一番,对于这个安排,她倒也能接受——只要能让她接触政务,而非做些洒扫之类的杂役就行。
*
自古新官上任,征收钱税、处理积案、官场应酬三件事最为要紧。
前两项尚可以委以他人,第三件却需得亲力亲为,推脱不得。
及至傍晚,韦暄就带着武松赴宴“张乐”去了。
所谓张乐,以铺张为乐,公款吃喝是也。②
韦暄去“大张乐”,吴胜就带着郁竺在衙前街一处酒楼“小张乐”,毕竟衙内也无地方开伙。
只见吴胜报上姓名,那掌柜的登记下来,也未收银两,便让二人落座上菜。
吴胜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等菜间隙,郁竺给吴胜斟上茶水,吴胜观察了她一会儿,才道:“郁姑娘可读过什么书?”
“四书五经读过些许,律令较为熟悉。”
“哦?可懂诗文?”
“不太懂。”郁竺老实回答。
她小镇做题家出身,文学素养本就一般,若是硬要作诗,还得让系统挑些这个时代之后的诗词给她作弊,这种掉节操的事情,她暂时还干不来。
吴胜点点头:“如此,郁姑娘就跟着我做些誊写文书之类的事情吧,想必能够胜任?”
郁竺没有立即回答。下午韦暄让自己跟着他左右做事,那按照现代职场的潜规则,郁竺自然就是直接受韦暄领导的。
吴胜这一句话,就将郁竺的定位又往下拉了一级,从韦暄的助手,变成他这个州通判散从官的助手了。
郁竺不知自己揣测的是否正确,想了想,还是模棱两可地回道:“都是给韦大人做事,替吴老誊写文书也本是我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吴胜也是个老人精,何尝听不出郁竺话里不甘屈居他下的意思,呵呵一笑,不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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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韦暄宿醉,睡到日上三竿未醒。
武松前夜里陪同韦暄应酬辛苦,自然也不得早起。
郁竺准时来到二堂西侧的签押房。诸多公文便从这间小屋里拟稿发出,这里可以算是整个衙门的中枢。
只不过,不见官员在此办理公务,只有一名姓刘的押司和吴胜正在交谈。
“课利场务十分亏欠近五厘,怕是不好啊……”吴胜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刘押司小声道:“这还是总计的九月至今的大数,要是计全年的,怕是亏欠二分以上了。”
郁竺一听他们在讨论税收的问题,便想上前一探究竟,看看有没有自己一个现代人可以出谋划策的地方。
那刘押司似才发现郁竺般,抬手指向桌案:“郁姑娘,且劳烦你去换壶热水,这壶里的水都凉了,大冬天的,喝不得了。”
这话说得客气,郁竺只得拎起铜壶奔向茶房。
吴胜专心看着手上的文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