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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下是面若白玉雕琢、身若玉树临风的一个妙人儿,这般粗鲁的动作经他做出来依旧清雅,哪怕嘴角不慎粘上一粒小小的黑芝麻,也能成就点痣妆饰之妙。
佐雅泽好气复好笑地打量对方:“好你个月奴,一口都不留给我!”
——不错,这名假扮神官的男子,其实是佐雅泽昔年最为好的朋友,宫廷乐师望舒,昵称月奴。
十三皇子少时屡遭不顺,活脱脱一个踽踽独行、孤苦伶仃的畸形人,宫中与他最称莫逆的,惟独望舒、叶容隐。
叶容隐,字守白,职居神宗庙神官,二人在楚大司命门下同窗共读时相识,而望舒起初是十三府里的罪奴。
主仆俩短暂地相依为命,其后一个入伍一个入宫,分开整整八年。
尽管分别的时长远比相处更久,书信亦慢,“往来一万三千里,书回已是明年事*”,这段少主与奴婢之间的情谊,却是真真切切地延续至今,结契之厚比手足更加亲密。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十三皇子已从童子长成了青年,然而望舒全然不见初老之态,让佐雅泽猜不透这家伙到底多大,为何始终是自己印象中的青春模样?
兜帽下探出的颜容仿佛云破月出,转盼举止之间,如孤鹤之在烟雾,飘然有神仙之概。偏偏其人又爱笑爱闹,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极令人沉醉。
纵使望舒来自异族诺盾,且被划为贱籍乐户,但在十三皇子看来,国朝上下罕有姿容可与之一较高下者。
“算了算了,这张脸真叫人生不了气。”佐雅泽自我开解道。
望舒浑然不察好友的心理变化,径自吃完芝麻饼,在灵堂压抑阴冷的气氛下开始感到无聊,眼珠滴溜儿一转,蓦地绕到太子背后,伸手去摸他的脑袋。
望舒身量比佐雅泽高些,被压一头的佐雅泽觉着别扭,挥手企图拂开望舒不安分的爪子——啧,失败了。
“你头发剃短啦,三个发旋看得这么清楚。”望舒不管不顾,五指放肆地扣在当今太子头顶,“俗话说‘一旋精,二旋拧,三旋打架不要命’,无怪乎你能够在沙场攫戾执猛,破坚摧刚!”
“我这是为了打仗方便……战时洗头麻烦,污血结在头发上难受,两年前那会子干脆剃光了。
“边疆那块儿民族杂居,我这德行不算什么,回到京城来,就是大大的异类,活像受了髡刑的罪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髡刑断发剃须,乃极其严重的耻辱。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短发有啥不好,我甚是喜欢!好比我潇洒中透露清纯、清纯中蕴含高雅、高雅中夹杂不羁的自然卷,留太长了就会变沉重,影响它的丰盈饱满、蓬松有型!”
“……”
“话说你这一路西行,好像背晒得比脸黑耶!”
“……”
“对了,先前你讲,谁骂你来着?”望舒迟钝地将手收回去。
佐雅泽摸了摸梓宫表面,又以指节轻叩三下。
意识到那句不得好死是大行皇帝骂的,望舒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啊?”
“怎么,吓到了?胆小鬼。”
说笑罢,佐雅泽运真气汇于掌心,暗暗发力。
“倒是不意外,”望舒苦笑,“我只是……有些心疼你。”
“你这见解,和他人极是不同。先哲有云: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无伦常者,无异于禽兽。那个男人抢先犯下种种兽行,你嘛,充其量是头兽崽子。”
望舒心态恢复过来,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没太深究佐雅泽为何言行古怪。
“恐怕普天之下,惟独你会为我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顺人道的恶人辈辩护——”
佐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