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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大家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只得留下阿曜作陪,其他人快马加鞭回城去搬救兵。
队伍远去后,她突然止住哭泣,抬起头抹眼泪。
旁边阿曜会心一笑,歪头道:“我就猜你是装的,又有什么鬼主意……”
见她双眼红肿,声抖气喘,真像哀痛欲绝的样子,他面上的笑不由得僵住了,紧张道:“怎……怎么了?”
她低头揉着肿胀的脚踝,语气凝重道:“阿曜,家里可能出事了。”
多兰示警时,她已经心有所感,可无凭无据,还是不愿轻信,本想快点赶回去探个究竟,但方才那一跤却把她彻底摔醒了。
跌落在地的瞬间,她看到多兰一脚踩下,血肉模糊的雏鸟和破碎的蛋壳糊满草窝。
覆巢之下无完卵,有人想借多兰之口,给她这个忠告,此时回家只能送死。
可十多年来顺风顺水,放眼整个云中郡,她想不通谁会对家里不利,谁又有这个能力?
直到她鬼使神差般想起擦肩而过的那队人马,还有那个盯着她腰畔匕首的人……
阿曜仍一脸茫然,困惑道:“你在说什么?”
“阿兄不会来接我了。”她心痛如绞,只觉天昏地暗。
“你惹他生气了?”阿曜想起早上他俩的争执,失笑道:“他没那么……”
“阿曜,”她按了按心口,打断他道:“什么都别问,悄悄潜回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恪既答应了我,就一定会设法传话。可他大概见不到我阿兄……”
阿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凝视着她道:“是不是多兰跟你说了什么?”
她微微颔首,强自镇定道:“她只带了一句话,叫我不要回家。”
“那你……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阿曜既担心又懊悔:“早知道就带上小雪了。”
她咬紧牙关,扶着他的臂膀一点点站了起来,“你会出卖我吗?”
他听到这话差点惊跳而起,怒目圆瞪,忿忿不平道:“你能这么问,简直全无心肝。”
她想挤出一丝笑,可嘴角抽了抽,脸皮像是僵住了一般根本扯不动,“我要去沙陵湖,半个月后,西岸山岗见。”
心思再鲁钝,他也慢慢明白了过来,不知不觉中鼻酸眼热。
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从他的鞍子上解下了那匹青色小野马。
“阿燕?”他望着她暮色下单薄的身影,突然悲从中来,就像多年前家破人亡的那日。
她试了好几次,总算爬上了马背,受伤的脚踝一动便疼得呲牙咧嘴,可这会儿哪里顾得上?
“我会远离人烟,绕过村庄与牧场,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我的行踪。”她握了握腰间的匕首,实实在在的冷硬触感给了她无比的勇气和力量,“阿曜,保重,如果我到的早,会给你留暗号的。”
她说罢一夹马腹,朝相反的方向奔去。往后余生,再也没有像此刻般离家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