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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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廊下时,恰逢鹦歌领着贴身婢女出来。
鹦歌初次面见皇后时,答应母亲会设法提起途中归家的阿姊,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话到嘴边时生生咽了回去。对于那个出走多年的阿姊,她的观感很复杂,幼年时或许的确有过喜爱和依赖。可在后来的六七年中,她早就习惯了做云中郡公府的独女。
而且母亲对阿姊过分爱重,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习惯了乖巧温柔的淑女做派后,她早就不知道该如何表露真正的情绪。
那次的意外的反抗让她忐忑良久,好在母亲事后并未追究,而是亲自去求皇后,竟真的为阿姊恢复了身份。她心里再不快也不敢表露,只得假意欢喜,仍像幼年时一样恭顺。
匆匆叙礼后,鹦歌便想要离开,却被燕然拦住。她紧张得吸了口气,轻声问道:“阿姊有事?”“保国夫人今天和你说了什么?"燕然挽住她手臂,将她引到僻静处,凑过来悄声问道。
鹦歌大为窘迫,轻绞着披帛低头不语。
燕然噗嗤一笑,在她颊边刮了一下,问道:“她是不是相中你了?”
鹦歌吓了一跳,又羞又急,瞪着她娇声道:"阿姊休要胡言!”
燕然好奇地审视着她,末了宽慰一笑,庆幸道:“看来你对虞澈也没别的心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鹦歌恍然大悟,不由得面红耳赤,她是金笼中的雀鸟,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就被呵护娇养,远较同龄人晚熟,哪怕时年十四,仍觉得婚嫁之事像天方夜谭。保国夫人的确青睐她,想趁机将她和虞澈撮合到一起,奈何郎无情妾也无意,最终不了了之。初到洛阳,满目琳琅,除了锦衣玉食华服珍宝,别的暂时还入不了眼,尤其是比她年长近十岁的男人。
虞澈的确丰神如玉,气度高华,却也有着天之骄子的矜持和高傲,让人觉得触不可及,也很难相与。“阿姊这话……是何何意?"鹦歌似懂非懂地问道。“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我的男人。“燕然踌躇满志,拍着胸脯宣布道。
鹦歌失笑,骇然望着她道:“阿姊难道不知,他可是兴安公主的禁脔,洛阳贵女无人敢觊觎。”到底是亲姊妹,同气连枝,日间燕然在蓬莱阁受辱,她也很难受,实在不想看她沦为笑柄,好心提醒道。“要是唾手可得,我还瞧不上呢!"燕然却并不领取,不以为然道:“我势必要将他抢过来,总之你不要和我争,免得伤了和气。”
鹦歌被她无意间展露的气势吓了一跳,慌忙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阿母说我年岁尚小,谈论婚嫁还早。”至于其他,她更是羞于提及。
燕然得到她的保证后大感欣慰,友好地拍了拍她的肩道:“好妹妹,你能这么想最好。”
鹦歌一头雾水,不明白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失踪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父亲暗中告诫过,雁门关外的事要守口如瓶,无论谁问起,都说是行经太原郡时遇到阿姊的。
即使父亲什么都不说,鹦歌却也猜到了几分,当日和母亲差点落难,多亏阿姊单骑营救。虽是隔着窗缝匆匆一瞥,血光飞溅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还是令她心胆俱裂。
心底的恐惧早就盖过了稀薄的情分,她无法再同这个唯一的阿姊亲近,看到她时只想逃离。见她竟如此狂妄,实在不敢规劝,只得干笑着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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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然来到正屋时,李柏年还未回来,她难掩兴奋,将心底的企图和盘托出。
褚容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合不拢嘴。
虞家在洛阳举足轻重,虞相又是三朝元老,身为他的独子,虞澈即便配公主也绰绰有余。可他们一家毫无根基,且前途叵测,根本高攀不起。
日间保国夫人提到鹦歌她已经忐忑许久,费尽心机才堪堪婉拒。如今燕然竞要主动招惹,她和虞澈……实在是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