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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签押房。
阿莱迎上来,满脸热切地问:“殿下,怎么样?”
她摇头道:“我大致有了个猜想,不过,还得设法确认一下……”说着,她灵机一动,“有了!你,去置办两身隆人的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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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国使团抵达句注塞的第三天,城门下一如既往地挤满世界各地涌来的海客胡商。
有髡发左衽的,有胡须染成彩色的,有作灯笼裤尖头鞋打扮的,异国口音此起彼伏。牛拉着厢车,骡子驮着货,叫嚷声和汗臭味充斥了每一寸空气。
人多的地方,商机就多。不少小贩在旁引车卖浆,好让排队的人在等待开关验人的过程中可以买到熟水,或是吃吃果子醒嘴。
这当中有一双男女,身穿短褐,手挎竹篮,貌若姐弟,乍看之下与寻常贩夫走卒无异。
然而定睛一看,那只竹篮里装的居然是酒坛子。
大清早的卖酒,这可真是奇了!漫说隆朝不推行早酒文化,就算谁人真的嗜酒如命,又岂敢在入关严查的节骨眼上放肆?
而且卖酒理应垒土成垆,安放酒瓮,卖酒者守在垆边,称作“当垆”——断没有这般不懂行的,酒坛装在篮子里晃荡。
故此二人胡闹似的东游西逛,愣是无一人正眼瞧过他俩,更别提做成一笔买卖。
“殿下,你我的伪装超级成功,完全没被识破耶!”少年郎兴奋地说道。
他生得高鼻深目,用平式幞头裹着一头亚麻色小卷毛,努力掩饰掉外貌上“非我族类”的特点,还自认能够瞒天过海。
这人正是乔装沽酒的阿莱,那么,与他结伴的女子自然就是罗黛了。
她换上本地贫家女的粗衣布裙,头上包了一条小碎花头巾,勉强遮住自个儿过于突兀的发色。惟独头巾下明丽的眼睛和微褐的皮肤,尽显其放鹰纵马、凛然如剑的飒爽本色。
“别说琉语,小心露馅。”
阿莱从计,改以官话交流:“我们从馆驿带来的酒无人问津,是不是不好喝?”
“不会吧,我尝着口感不错呀!辛辣浓烈如火烧,带劲!”罗黛耸耸肩膀,“这些异乡人不识货,估计酒量也差得很。”
他点头称是。
这时点卯三遍毕,城门上方的开明兽旗如常升起。
仿佛冷水滴进热油,人群霎时沸腾起来,纷纷停下手头的活计,挥着皮鞭大声驱赶牲畜,朝同一个方向涌去。
琉人默默退至城脚,观察关吏们一手握笔,一手持簿,分别守在关口的两侧,逐个照勘文书货物。
这对主仆就这么观察了整整一上午,最后腿蹲麻了的阿莱憋不住了,询问主人有何收获。
她反问他看出什么没。
他气鼓鼓地说:“我只看出来,别人都能进,偏我们不行。”
她失笑:“小傻子,你盯好了,这天下第一关,如何只进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