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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他们微笑着行礼、拜别、转身退去,背影没入无尽的昏夜。
这恐怕是他们在人间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吧?
桑丘送帝姬回屋就寝,狂乱的大风吹得她步履踉跄,依稀闻得到血腥气。
现在,整支车队都被死亡的阴云笼罩了,她身为一军之领袖,却这般力不从心……
罗黛返回自住的平房,翡丽站在门口迎接,努力高举手中的火把,替主人照亮脚下的路。
走进火光当中的罗黛被这团驱散黑暗的热力包覆,心里头倒也慢慢地敞亮了一些。
关门落锁后,宫廷女官在墙缝处插好火把,轻叹道:“我听阿莱说,隆人未战先怯的根本原因,在于以黑蝎为首的这伙沙匪极其嗜杀,常剖孕妇胎儿验男女来取乐,或砍人腿观察骨髓深浅。”
翡丽丧气于从书上学得的百十种捍御抵敌之策,到了真正紧要的关头,竟一个也用不上——
假使我军有机会同他们正面交锋,何愁没有胜算?怎就成了“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想过夜举烽烟,万一运气好,隆朝的大军迅速赶来了?
唉,万一运气不好,岂不是援兵未至,反招来更多的敌人……
她又设想,捉些狗儿猪儿,拴上绳子,放入地道排障,手下人的性命不就可以保全一二了?结果土方城里都没几个活物!
除了……除了……
蓦然打个寒颤,翡丽不敢再想下去了。
“再怎样骇人听闻,黑蝎也是人非鬼。是人,就会有弱点,就有可能被击败。”罗黛淡淡地抛出不同的看法,“再则,能被我们阿莱偷听到的交谈,怕是隆人故意谈来给他听的,不足为信。”
也是基于这层考量,尽管她的嗓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仍保持高度警觉,以手语替代声音来进行交流。
“殿下可是怪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知你看不惯隆人利用借刀杀人之法,等时机,观风向,可是——”
“凭什么!”翡丽愤愤不平,“凭什么隆人个个悠哉游哉,我们非得冲在前头送死?!”
“凭我必须活着离开这里。”
揉了揉眉心,罗黛平静地摘下蒙面巾,半是为了透气,半是直面女官。
翡丽立刻自知失言了,屏息收声,目垂于地。
整支车队当中,独女官一人知晓琉主何故急遣帝姬出使隆朝,兹事体大,不容违误。纵是他们因护主突围而全军覆灭,又如何呢?
侧耳听了听风声,罗黛撩开外袍,卸下腰间革带上系着的一样物件,举到眼前长久地凝视。
那是块金灿灿的宝贝,长五寸五分,阔二寸四分,厚五分,以锦囊盛之。形似盾牌,黄金铸就,背面平滑如镜,正面有一圈细密的花纹,簇拥着中心凸凹的中原文字。
女官曾在哈萨图的山宫里远远望到琉主亲手把它交与帝姬的画面,想必是来历非凡之物吧?
此刻罗黛仅用手语表达了一句意思,就让翡丽惊恐地瞪大双眼,脸色煞白——
“这是我主罗睺,从潜入宫中的隆朝刺客身上缴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