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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沉底炮,左挡右封,守如巍巍城墙。
忽然,佐雅泽惊叫一声,一着将黑方的老帅逼入绝境:“将军!”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那一声认输。
只有对手输了败了,这一局对决尘埃落定,他的胜利才是真正圆满的、无可辩驳的、彻彻底底的胜利。
身陷危机之中的黎雁山,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高姿态。
“先生曾告诫我,谋子不若谋势。”佐雅泽忍不住言语挑衅,试图激怒对方,出昏招自我了结,“既然大势已去,人力所不能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候天意了。”
“殿下莫忘了,”黎雁山意味深长地说,“天助自助者。”
佐雅泽身体微微震了一下。
“天助自助者”。
——是吗?
是的吧?
可这天何时助过他?
*
佐雅泽清楚地记得,葛客妃在世时,其他妃嫔再怎么咬碎银牙、恨君薄幸,尚能维持住表面的客气,亦有不少投机分子凑在她跟前巴结。等到她离开了,这些女人的真面目才一点一点地暴露。
诸妃嫔撕破脸后发动的首轮攻击,就发生在他亡母的灵前。
按丧礼制,神宗庙举行大斋,客妃所出皇子要泣恤哭祭,在人前一一答礼,头三日不得饮食坐卧,以示事亲纯孝。
彼时十四皇子未出襁褓,特许留在紫英宫不必参与,一应礼仪由十三皇子一人完成。
宫眷们素颜丧服前来吊唁,将偌大的神宗庙大堂拥堵得水泄不通。轮到荣王之母、瑞妃燕氏上前拈香的同时,一旁的佐雅泽耐不住饥肠辘辘,肚子发出响亮的叽咕声。
他犯了错误,自觉于亡母不敬,兼之大大的丢脸,一时间又急又恼。
燕瑞妃俯下身来,摸摸他的发顶,和颜悦色地说道:“十三郎饿极了吧?真可怜,才六岁哪……还是身子要紧,切勿哀毁过礼。”
说罢,她退了出去,灵堂转瞬又铺满白茫茫的一片,眼泪流成湖。
到了晚间,人基本都散了,燕瑞妃打发内侍传话,称她特意做了些点心送过来,请十三郎上偏殿自取,千万保重身体,不然做娘的到了天上也不放心。偏殿远离灵堂,想必不会教人间烟火气冲撞了成仙的逝者。
连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是何滋味?成年人都未必承受得了。
佐雅泽在侥幸心理的驱动下,想着这个夜晚是最后的期限了,左不过两个时辰的偏差,心态上糊弄糊弄,现在就相当于礼成了吧?
他独自溜到偏殿,果然看到案几上摆着一只食盒。他大喜过望揭开盖子,取出一碟蜂蜜枣糕,嚼了两口,唇齿余香。
岂料没多会儿,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皇帝气冲冲地杀进殿来!
“孽障!”他眼球充血,眼角泪痕犹未干,一巴掌挥在儿子头上,怒吼着,“你心里还有没有你阿娘,有没有孝悌礼义?!”
食盒当啷落地,盘盏接连破裂,佐雅泽整个人被打翻在地,耳朵眼里一阵阵地嗡鸣。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回挨父亲的打。
皇帝艴然拂袖而去,佐雅泽在原处愣了半晌,转换作跪姿,在偏殿里周全了孝道。
没有人再来看他一眼,也无人过问。他的身体沉重麻木如土石,只有外头的天光渐亮,提醒他日夜的交替。
终于,他饿得实在不行了,不得不捡起掉在地上的点心碎块,吹一吹浮灰,一面含泪放进嘴里,一面责骂自己为何抵抗不了食物的诱惑,既亵渎母妃的圣灵,又令父皇蒙羞。
他一直认为,自己定力不足铸成大错,乃是咎由自取。
然而守孝期过,他无意间路过御花园,听得燕瑞妃拿此事当作笑谈,向